寻真就等着朱雀门那宅子清扫完,便可直接搬进去。
谢府里人多嘴杂,清挽院虽偏,但搬东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人,很快便有人去打听。
而谢漼亦无意隐瞒。
这消息如同生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入各院主子耳中。
钱绮惊讶道:“此事可是真的?莫不是哪个仆人口无遮拦乱说的吧?”
徐嬷嬷笃定道:“假不了!府里都传遍了,说是西苑那处,一箱一箱往外搬呢,院子都被搬空了!五公子虽出了她,给的补偿倒也不少。”
又感慨道:“当初那般宠爱,还让那女子生下长子,如今情分没了,就将人逐出府,真是……”
钱绮眼中也满是感慨:“天下男子,皆这般喜新厌旧,五郎这等人杰,亦未能免俗……好在如今一切都重回正轨,对五郎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谢进过来找母亲,却听到了这番谈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钱绮看到儿子,露出笑容。
先前,她为儿子寻了通人事的丫头。便是那丫头主动了,儿子也不愿。钱绮就没再勉强,毕竟儿子年纪说大也不算大,如今又沉稳了许多,过两年再看也不迟,也不再着急。
钱绮见儿子脸色有些白,问道:“炎哥儿怎了?可是哪里不适?”
谢进:“娘,您方才跟徐嬷嬷在说什么呢?”
这些后宅里的闲言碎语,与儿子没什么好说的,钱绮道:“没什么,只是些小事。”
谢进却是听见了的:“娘,我好像听您说,五兄将他那妾室出了?”
钱绮狐疑地看看儿子,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此事还未确定,只是下人们在传罢了。”
谢进心中自责起来,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五兄才要将姐姐逐出去?
若是这样,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钱绮:“炎哥儿?”
谢进:“娘,我回屋了。”
谢进心急之下,直接跑了出去。
儿子的反应实在怪异,钱绮叫徐嬷嬷跟上去看看。
谢进跑了几步,突然顿住,像是想通了什么,神色渐渐释然,长舒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徐嬷嬷回去禀报:“少爷确实回屋了。”
钱绮点点头,仔细回想谢进方才的表现,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深究,只是在心底隐隐种下了一丝疑惑。
二夫人那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晚上与谢二爷说了。
谢二爷显然不太相信,他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也清楚谢漼曾为了那柳氏要休妻。
“应是谣传,侄儿对那柳氏,一向极为上心,怎可能出了她?且柳氏还生下了恒哥儿。”
“就算没了情分,断不至于出了有子无过之妾,定是谣传。”
二夫人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谣传,便派人去问承安,他也如实说了,侄儿确实给了那柳氏放妾书,还在外给她添了一座宅子,柳氏不日便要搬出去了。”
谢二爷沉思许久,而后道:“若是这样,倒是好事,侄儿总算是想通了。”
谢二爷想了一会,又道:“过几日等柳氏搬出去了,我再给她添些东西。她侍奉侄儿多年,还生了恒哥儿,不可薄待。自当妥善安置,全了体面。”
二夫人:“我也是这么想的。”
熄烛后,二人在床上又聊了几句。
谢二爷:“……这小吕氏不堪为我谢家妇,这柳氏走了,便可与老夫人谈一谈……与小吕氏和离,再为侄儿寻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