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你感觉如何?”
寻真满脸怀疑人生,茫茫然。
谢漼抬手,探向寻真额头。寻真下意识偏头避开了。谢漼的手滞在半空。
停了数秒,他收回了手。
“可还有哪里不适?”他又问。
寻真摇了摇头。
门被敲响,谢漼起身,朝门口走去,寻真看着谢漼的背影,脑海里的画面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寻真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睛越瞪越大。
这、这……这是什么?!
“你睡了一天一夜。”谢漼端着药碗返回,递到她面前,“你脑后受创,瘀血停阻,这几日,应会有头晕、神疲之症。当于室中静养,不能吹风,待得气血周流复常,才可出门。”
寻真哦了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因喝得太急呛到了,一时咳声连连,险些将药碗打翻。
谢漼伸出手,又想到方才她偏头躲他的触碰,一顿,最后只拿过她手中的碗。
寻真的咳嗽渐渐停下,脸颊泛起绯红。
垂眸盯着被子上的花纹,纷乱的记忆在脑中不断翻涌。
信息量太大了。
室内静了许久。
“你好好歇着,若有事,差人唤我。”
寻真沉浸在庞杂的记忆中,谢漼一出声,仿佛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似的,转过头,对上谢漼的目光,迟钝地应了一声。
谢漼出去了。
寻真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飞速梳理着脑海中涌入的那一堆记忆,排列组合,试图理清时间线。
不知过了多久。
寻真终于理清了。
只感觉自己站在了全新的视角,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寻真呆茫地看着床顶的帐幔。
原来,她是胎穿。
叩门声持续了许久,迟迟得不到回应,来人便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来。
走近了,谢璋见寻真双目空洞地望着帐顶,顿时急得眼眶发红,带着哭腔唤道:“娘,你怎么了?”谢漼先前吩咐人瞒着谢璋。直到寻真醒了,才告诉谢璋她晕倒的事。
寻真扭头看向谢璋,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原来,谢璋真的是她的孩子。
谢璋眼中泛起晶莹,对上寻真的眼睛,不知怎的,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委屈,酸酸涩涩的,将整个心都淹没了。
寻真抬头,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下湿润。
“我没事。”寻真摸了摸谢璋的脸,“别担心。”
谢璋的脸贴着她掌心,像只新生的幼兽,蹭了蹭。
紧咬牙根,可泪还是止不住,簌簌滚落。
寻真坐起来,捧住谢璋的脸,用袖子擦泪:“别哭,别哭……”
谢璋知道自己大了,不该这般动不动就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