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脚似生了根,不想走了。
谢漼:“不如,我今晚还是留下来陪你……”
寻真:“会不会不妥?”
谢漼:“小心些,应无大碍。”
寻真:“好。”
然而,两人温存未久,便响起敲门声。
是永望。
永望低声对谢漼道:“二爷来了。”
谢漼无奈,只能离开,吻了吻寻真,起身回朱雀门的宅子。
谢彦成坐在正堂中,品茶,见谢漼走入,起身,唤道:“缮之。”
谢漼站定,行礼道:“二伯。”
谢彦成上下打量着谢漼,唇边难掩笑意,虽早知侄儿优秀,还是忍不住感慨,升得真是快啊。
此番回京,若不出意外,侄儿便能升至与他同级,照这样下去,很快便能拜相了啊。
谢彦成看着自家侄儿,眼中满是嘉许,捋了捋胡须,问道:“何时面见圣上?”
谢漼道:“二日后。”
叔侄二人先是谈论政事,随后又聊起家常。
交谈间,谢彦成突然想起一事,话到嘴边又咽下。
四年前,谢漼赴苏州刺史任时,谢彦成见过恒哥儿,那时瞧着并无恙色,康健得很,怎会突然夭折?
侄儿信中说苏州蝗祸严重,丧事只得从简。
按祖制,恒哥儿应归葬祖坟,怎能埋在异乡?
可自从柳氏亡故,他与侄儿之间生了嫌隙。以前侄儿就是个有主意的,现在官越做越大,更不必说,便也只能随他去了。
谢彦成心想,侄儿失独,心中必定悲痛,还是不要提及此事,免得徒增伤悲。
又想到侄儿至今鳏居,都有十年了吧。
既不娶妻,又没了子嗣,这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可现在谢彦成做不了谢漼的主,也只能心中想想,暗暗叹一口气。
聊完家常,谢彦成起身离开。走到正堂门口,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衙里,可有个姓甄的参军?名唤……甄善美?”
谢漼神色微滞,转瞬恢复如常,颔首,淡声道:“二伯怎突然问起她?”
谢彦成:“东都近来盛传,此人极有才干,邕、容二州百姓竟为他建生祠,这等奇闻,可是真的?”
谢漼:“确有其事。”
谢彦成:“此番他可随你入京了?”
谢漼:“圣上宣召,两日后便同我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