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覆住,扣在掌心,俯下身,道:“才开始,真儿这便受不住了?”
寻真的脸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咬牙,想要撑起身子。
却被灼热的气息重新覆住,无处可逃。
床帐急遽晃动。
谢漼咬住她发烫的耳垂,声音温柔:“下回,还收其他男人的礼么?”
寻真的脸压在枕头上,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浸透枕巾。
声音闷得发颤。
“……不收了。”
谢漼:“真儿说什么?”
寻真:“不收了,不收了!”
翌日,寻真下地,腿都是软的。
她把范岂送的那块玉收了起来,放到角落里。
岁暮,东都城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在阖家欢聚之时,朔方军归京了。
铿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进城门,绣着“周”字的大旗猎猎作响,将士们的甲胄映着寒光,整齐列队向皇城行进。
金銮殿上,圣上升座论功行赏。
庆功宴散场后,士卒们揣着赏银欢天喜地归家,与亲人团聚。
谢府内。
大夫人钱绮自摔断腿后,落下跛足的病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头发白了大半,人瞧着是一年比一年没精气神儿了。
这日,丫鬟激动地跑进来,道:“夫人!朔方军归了!”
钱绮的眼中一瞬焕发了神采,猛地起身,抓住丫鬟的肩膀,问:“当真?”
丫鬟点点头:“是二爷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正在参加庆功宴,待庆功宴结束,十五公子便会回来了。”
钱绮坐在里屋等,等着等着,实在坐不住了。
雪下了一日,地上积雪已很厚了,踩上去咯吱咯吱。钱绮拄着拐,缓缓走向大门。
整整十年了……
钱绮望了眼皇城的方向,炎哥儿终于回来了。
钱绮在谢府大门等着,等得双手通红,浑身直打哆嗦,却始终不见人影。
她派家仆打听,家仆很快折返禀报:“大夫人,庆功宴半个时辰前就散了,十五公子被封了上骑都尉呢!”
钱绮急切追问:“他人呢?”
家仆道:“小的没打听到,只听人说十五公子早早离席,都以为他归家了……”
钱绮的脸色瞬间惨白,由丫鬟搀扶着往回走。
膝上旧伤在风雪中隐隐作痛,心也跟着凉透。
即便回来了,也不愿归家了吗?
炎哥儿不要她这个娘了吗?
钱绮进屋后,丫鬟们为她擦去脸上、头上的雪水,递上汤婆子。徐嬷嬷支开众人,见她神色灰败,劝慰道:“夫人莫要灰心,我猜,炎哥儿许是在席间得知那人还活着,才急着去寻人……”说着,她指了指一个方向,“若知晓那人安好,炎哥儿心里的结也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