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茸挖起一勺小丸子递到李鸣远嘴边,李鸣远对甜食敬谢不敏,但是蒋茸餵的他还是张嘴就吃了下去。甜得皱眉头。
天亮两人就沈默地收拾好行李出发去了机场。
蒋茸一言不发,使得车内的氛围很糟糕。
李鸣远帮他拎了箱子,他去办票。两人在安检处分别。和第一次全家来送机的情况很不一样,蒋茸双腿似灌了铅,腰也酸。他知道自己从身体到心裏都在抗拒这样的告别,但是未来两年他和李鸣远会有不止一次这样的告别,他得学会面对。
李鸣远捏他的肩膀,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进去吧,快登机了。”
“要不等我毕业的时候,你签证过来,先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然后我们再去结婚。”
李鸣远眼角跳了跳,下颌线紧紧绷起来,他说话之前先伸手揽过蒋茸抱进怀裏,然而才低声道:“求婚的机会也不让给我一次吗?”
“那你来吗?”蒋茸用鼻子尖撞李鸣远。
“去,一言为定。”
两人分开,李鸣远身上还残留着蒋茸的香味,而他的体温也还包裹着蒋茸。
“你在美国老老实实的别乱来,少喝酒少招惹什么学妹学弟。”
“彼此彼此!”
“我是你一个人的。”李鸣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蒋茸听得清清楚楚。
蒋茸笑起来,心满意足,转身拿着机票进了安检。李鸣远一直站在那裏等他看不见他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坚信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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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洪水般涌上来的思念压住了一切念头,李鸣远来不起去思考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也无法分心去理会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他一点儿也不舍得把蒋茸从身上巴拉下来。甚至行李箱从身边滑走也管不了了。
蒋茸紧紧地抱了好几分钟,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才松开螃蟹似的四肢从李鸣远身上下来。
李鸣远去够他行李箱,蒋茸伸手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臂,十指相扣,亲密的靠着他肩膀,将下巴顶着他的肩窝。
“怎么瘦了这么多?”李鸣远搂了一下蒋茸的腰,感觉更细了,以前还能掐起一点肉的地方现在都不行了。
“吃不好……还有想你……”
“走吧,带你吃火锅去!”
“不想吃火锅了。”
“那想吃什么?”
蒋茸抬头旁若无人的在李鸣远耳垂上咬了一口,“吃你啊!你不想吗?”
李鸣远摸了摸被蒋茸咬红的耳朵,忽然拉着他一路跑出机场,像是屁股后面有警车在追一样。
李鸣远发现蒋茸是个奇怪的人。
在打电话的时候什么骚话都说得出口,经常说些叫人面红耳赤的东西,让李鸣远在宿舍裏难以自持。可等真的见了面,滚上床,他又害羞起来,叫的声音也就比蚊子大一点儿,实在疼了也不过是用手推一推李鸣远的腹肌,小声的抗议,说自己“受不了了”或者“不行了”。李鸣远有时候实在太专註投入,都没能註意到蒋茸的反应,等他发现的时候蒋茸已经过了那个难受的劲儿,又哼哼唧唧的舒服起来。
所以,他时常并不知道蒋茸对他的表现是个什么评价,至少从蒋茸的反应裏不太能琢磨出来。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床上,蒋茸被李鸣远死死压住,两个人贴得很紧,他手脚都挂在李鸣远背上,脑袋一晃一抖的颤,时不时的还要撞到床头。
李鸣远怕他累,都不舍得让他跪在床上。
蒋茸却暗自嫌弃李鸣远老套,就喜欢一个动作一直动。
可他闭着嘴半句话也不提,实在是害怕万一自己提了李鸣远好奇学了花活儿,忍不住找别人实践了,他可不就得不偿失。还不如少点乐趣,多点安全感。
原本蒋茸的国庆回国计划包括:去看电影,买情侣座的票;去吃铁板烧,再泡温泉;去逛街买新衣服;去海洋世界约会;去做泰式按摩……
现在他和李鸣远已经在家裏待了三天四夜了,他几乎没能从床上下来过。
蒋茸感觉天旋地转,上半身和下半身仿佛不属于同一个躯体。
想到还有十几个小时他又要坐飞机离开了,心烦得不行,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在枕头底下摸索半天也找不到。
李鸣远从厨房回来,给他端了一碗酒酿丸子。
蒋茸爱吃甜食,让男朋友餵了两口才接过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