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帝都世家大族出来的,从不把小人物的生死放在心上。
韩良缘却不愿相信,“文文没做什么啊,主动追求爱情有什么错?就算外人讲究,也是对文文的名声有损,对他来说还是脸上贴金的好事儿呢,他不愿意,拒绝就是,怎么还翻脸伤人呢?
就算要教训,那教训文文一下也就是了,不对,他已经教训了啊,文文被厂里通报批评,还被要求回家反省写检讨,丢那么大脸,还不够让他出气吗?
为什么还要对大姨下手呢?大姨哪里碍着他了?还有姨夫……”
韩清正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女在外头犯了错,人家找上门去,报复到当父母的头上,也不算冤枉他们,谁叫他们惯着自家孩子,不舍得下狠手教训呢。”
闻言,韩良缘脸色一变,“爸,您,您……”
韩清正叹了声,“爸也没教好你,才让你拎不清形势,干出那种两头都不讨喜的傻事来,还落了话柄……
徐校长骂你也没骂错,你有这一劫,换个角度想,算是好事吧,能时时提醒你,引以为戒,省的你以后犯了大错,惹到不该惹的人,我们当父母的就是想替你兜底也兜不住,届时,可就真回不了头了,就像冯文文,还得连累全家都搭进去。”
韩良缘脸色煞白,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的问,“有,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吗?”
韩清正沉下脸,“我有必要吓唬你?还是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觉得那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别人不识抬举、小题大做?”
韩良缘慌忙摇头,“不,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咋说才好,一着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捂着脸,呜呜得哭起来。
见状,韩清正眼底闪过不悦和失望。
姚思兰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下意识道,“咱闺女还小呢,一直顺风顺水的,哪里经过这种事儿?”
韩清正淡淡瞥她一眼,“十六了,都有未婚夫了,还小?你那她当孩子,可别人不这么看。”
姚思兰僵笑道,“你是怕乔家对咱良缘不满?放心吧,不会的,上个月良缘生日,乔家对咱良缘多重视,你也亲眼见了的,那一桌子菜,比过年还丰盛,要是不满意,还用费那个心?”
韩清正道,“你也说那是上个月的事了,人心是变得,良缘跑去食品厂,为难乔雅丽,乔雅丽心里能没点芥蒂?就算那丫头不计较,可良缘办出这种事,就让人不喜,乔世语两口子秉性端正,能喜欢未来儿媳妇是非不分?”
“良缘是护短……”
“护短也该有个分寸,没了分寸,就是是非不分。”
“……良缘就是传个话。”
“传话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韩清正的语气渐渐严厉,“良缘说出那种话,就会让乔家人认为,她并不觉得冯文文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所以才会去传话,不然就该是竭力劝说阻拦,而不是助纣为虐。”
姚思兰不敢再替闺女说话。
韩良缘也吓得不敢再出声哭,只肩膀一抽一抽的,埋着头低低呜咽。
韩清正略有些不耐,屈指敲了敲茶几,“你们还没看明白吗?冯文文这回闯大祸了,谁也替她兜不住,连她爸妈都要被她给坑惨了,现在谁沾上她,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