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掐着我的手指死紧死紧的,杨孟怎么都弄不动。
我脑子几乎缺氧了,喉咙被掐得想告诉杨孟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手,我凭最后一点知觉,用力抡起铁棒就朝那女人的头砸去!
她的手松开了,落地的一瞬,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但这情形容不得我犹豫,我又朝她砸去。
“住手,云华!你疯了!她是人啊!”
“你个白痴……咳咳……谁告诉你她是人的?她早就死了……”见那女人倒在了地上,我靠着杨孟喘了口气。
杨孟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头部挨了我几次重击却毫发无损的“人”。
“快报警啊!”我拧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忙掏出手机要报警。
没有信号。这恐怕是现在可能出现的最糟的情况吧?
那女人又站起来了,不可能比这更糟了吧?
可是,那句名言没错: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透过门,我看到几个同样湿漉漉的“人”站在那儿。
怎么办?我和杨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出脚,把第一个进来的女人踹了出去,然后死命地把后门锁上。
然后抓起铁棒,拉开通往舞池的门,一前一后冲了出去,把门锁上。之后在众人惊异与不解的目光中穿过舞池,从前门跑了出去。
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外,身影孤高而寂寞,不用看,我只觉得认出那是楚雲霏。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看到楚雲霏我竟会觉得很欣喜。
“快逃!后门有一群水尸!”我拉着她就要跑。
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云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在断天维时也没见你眨一下眼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有危险,你快逃!”我又拉她。
她松开我的手,反倒是拖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做什么?放手啊!”我隐隐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用力要甩开她,“为什么是我?!我不想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我去对付她们?!”
“你别无选择。”这几个字出口,楚雲霏的声音异常冰冷,她把我扔在了后门外,那几个正在砸门的水尸面前。
“站起来,去跟她们斗!”
“为什么?我不要!”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杨孟,快来帮我啊!”
“他不会过来的,此时的他身边有你的影子作陪。”楚雲霏的话像判官,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几乎想要拿手中的铁棒敲晕她逃跑。
但潜意识里对她更深的敬畏阻止了我。
我哭着朝那些已经向我扑来的水尸们冲去,手中的铁棒乱挥一气,不知道砸到没有。
身上很痛,尖锐的指尖划过皮肤的痛感是真实的,这不是游戏里死了可以再来的虚幻,而是只有拼死一搏的真实。
渐渐,我的痛觉麻木了,我眼里只看得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但那些影子都是有一个致命的点的,直觉告诉我,只要照着那点打去,她们就会倒下,可是,另一个意识却在阻止我。
我停下了手。站在那儿,喘着粗气,嘶吼道:“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致命点了,现在有能说话的过来跟我解释!我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水尸面面相觑一下,试探性地走上前来,我手中的铁棒直指上那个致命的点,她们顿时停下了手,一个似乎是头头的水尸上前来,向我伸出手,我看到她的指甲像猫一样缩了回去,其他的水尸见状也缩回指甲,离我们几步远,呈包围圈把我们围住,只留我后面一个豁口,楚雲霏站在那儿。
连她们都对楚雲霏有所顾忌,我在心里冷笑。
“我们是几十年来死在那湖里的怨灵。”那水尸开口,声音像是从水里发出来的,还有些气泡冒出的声响,“这段时间这个世界不太平,我们想要轮回却不能,有人告诉我们只要找到你跟你打就可以超生,困在那里的几十年如一日的感觉你应该也知道。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
“那人又告诉你们跟我打之后要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