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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第1页）

“那有爱嫁的嫁呗，反正我不爱嫁，不过这说到孩子吧，我到真想有一个。”说着汪韵音将锅烧热了，倒了些油进去，待油微热，便将肉倒了进去，拿着铲子翻炒着，煮过水的猪肉进了油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涵凑上去问她，“你想有个孩子的话，找个人生一个呗，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汪韵音摇了摇头，笑了笑，也不回答。一会儿，锅里的肉也炒出些油来了，看起来缩水不少，没那么肥腻了。她便将肉铲出来，将锅里的油倒掉，然后再将肉放进去，加水漫过肉，再放上红糖，老抽和花椒，大料以及孜然，最后盖上锅盖，让肉烧着。

“小涵啊，”汪韵音看着还站在身边的江小涵，迟疑地开口道。

“嗯？”

“问你个问题。”

“。。。。。。”

“让我做你的母亲好不好？”

“。。。。。。”

小涵被汪韵音的问题给问呆住了，怎么会，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呢，自己和汪韵音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又为什么会让她产生那样的想法呢，虽然她比自己大十多岁，但也远远不到做母亲的年纪，而且，自己从小便是遭人嫌弃的人，亲生父母不要自己，养父母收养自己不久便出车祸去世了，自己应该是个不能有父母的人，有了也会失去，从小大家便这么告诉自己，汪韵音这样的提议，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汪韵音看着小涵呆呆的表情，纠结的目光，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可能太过突兀了，也许吓到小涵了，毕竟要是突然有个人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也会觉得诧异吧，母亲不比其它的身份，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也许这孩子觉得自己并不能胜任母亲这个位置也不一定。

她便打了个哈哈，“哎呀，算了，开个玩笑罢了，你先出去吧，我看一会儿火就出去。”说着便将还愣在原地的小涵推了出去，一把又关上了厨房的门。

汪韵音在厨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打开锅盖，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汩汩的往上冒着气泡，鲜嫩的肉已经染上了黑红的颜色，看上去很美味，她将火关小了点儿，等着慢慢炖。又架起了另外一口锅炒起菜来。

小涵在厨房外有些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应该回答汪韵音一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想刚才汪韵音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时的受伤眼神，小涵觉得有些愧疚。

当饭菜上齐，小涵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却不动筷子。

“吃啊，怎么了？是看起来不好吃吗？”汪韵音奇怪地问她。

小涵摇摇头，“不是的，只是在想你在厨房问我的问题。”

“哦，没事儿啦，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就当我开玩笑的吧。”

“不是的，我并不是故意不回答你，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没事儿，吃饭吧。”

小涵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了，“为什么问那样的问题呢？”

汪韵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沉吟了半晌，神色严肃地问小涵，“你真的想知道？”

“嗯。”

“说这个之前，我应该说一下我的故事。”

小涵正襟危坐，表现出倾听的样子。

汪韵音笑了笑，“放松点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故事，你随便听听得了。那时候我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吧，小时候很调皮，总不听父母的话，遇到点儿小事情就爱离家出走。”

小涵听到这儿，还笑了笑。

“有一天晚上，我都忘了为什么事情我又离家出走了，那是个夏天的晚上，将近12点了，我一个人跑得飞快，将追我出来的爸爸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到这里，小涵下意识觉得似乎不会是个美好的故事。

“后来遇到了一个男人。”汪韵音停顿了半天，吐了口气说道：“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然后她笑了笑，对着小涵说：“所以，那天那么晚了看你在大街上走，我才那么努力地非要带走你呀，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不想让同样年纪的你再有可能经历一次。”

小涵觉得很感动，也对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感到心痛，虽然她并没有明说，但猜也能猜到遇到一个男人之后发生的事情。便伸出手去握住汪韵音的手背，真诚地说道：“谢谢你。那后来呢？”

“一开始我父母都不知道，我也是3个月之后才察觉出不对劲儿了，但是当时太小了，害怕跟父母说，其实若我跟父母说了，顶多不过挨一场骂而已。后来我自己偷了几百块钱去的一个小诊所打胎，那个医生刮宫太用力，将子宫壁捅破了，引发了大出血。后来还是找了我爸妈过来，将我送到了大医院，做了手术，但是没有办法，医生说受精卵没法在子宫着床，所以，再也不能怀孕了。”

听完汪韵音说的故事，小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向她传递着自己的关切。

汪韵音倒是笑了笑，用另外一只手掌将小涵的手覆盖住，“小涵，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打胎，而是将那个孩子生下来，他现在也应该和你一般大了，可惜呀，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心酸的一个词便是‘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都会想做一次母亲，年纪越大这样的渴望就越强烈，可惜，我这一辈子是没机会了。”

小涵就要脱口而出说，“那我做你的女儿吧”，但心里的芥蒂却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除了隐约在记忆中记得三岁的时候管养母叫过“妈妈”之外，十几年她都没有开口叫过，就算现在对于汪韵音的故事多么感动，多么心痛，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可是她还是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想让我做你女儿呢？”

汪韵音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你太可爱了。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好心将你带回来而已，不过，这两天下来，觉得你很乖，很懂事，工作也很勤奋，还什么坏毛病都没有，做母亲的不都想要这么一个孩子吗？”

小涵听她对自己的形容，倒也笑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