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这位学长当初到底是在思想斗争些什麽东西才能呆滞那麽久?才能在最後爆出那麽惊悚的一句话?
只见陈齐判搔搔头,像是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又像是不好意思说出来。那样子还是如同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憨厚,但却非常有亲切感令人无法讨厌。
「因为,那时候我脑袋空白了很久啊……」咧咧嘴,实在不是那麽好意思说出来。
「我看得出来。」翻翻白眼,这还需要他自己说吗?
「什麽?你看得出来?!」震惊,他以为他当时的表情做的很到位,很像在思考!
「…………」喝口酒,不想理他。
「……呃,其实是因为,你不是我第一个遇到的、的、的那个啥啦………所、所以……你知道…………」虽然他不会排斥……那个啥,但就算是现在说起来都还会有点小结巴了,更何况是当初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真的假的?你之前也遇到过?!!」太激动,差点把手中的啤酒给洒了出去。怎麽都没听说过呐?
「啊……呃………恩……………」点点头,默默喝酒,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啊?
「是谁啊?」凑上前去,好奇好奇,尤其是看到那一脸的想转移话题,更好奇。
「……邻居,不过不熟……………」小小声的说,听不到不关他的事。
「哦?这样啊……」不熟?骗鬼吧!一副心虚样。
於是话题彷佛就这样告一个段落了,两人先是默默的各自喝了点酒,直到陈齐判开口才又继续聊了起来。话题挺出乎于砚冉预料之外的,竟然还是当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另一个角度,陈齐判不明白当初为什麽他会那麽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不会」,害他那阵子之後默默的伤了好久的心,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搬不上台面。
于砚冉听完,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酒,上下的打量一下陈齐判後,淡淡的问了句「想知道?」,在看到对方死命点头且开始正襟危坐,一脸坐立不安的表情後,他才轻轻的吐出四个字──
「气场问题。」
怎麽说呢?他对忠犬,完全,不感兴趣啊……………
*
总之,陈齐判回来了,对此,于砚冉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得是以後打扫买便当终於不用自己动手做了,忧的是,安静的日子一去不回了……
「喔喔喔喔喔!!老子的床啊!!!老子的冰箱啊!!!老子的冷气啊!!!老子爱你们啊!!!!!」
松开于砚冉之後,陈齐判就这麽把行李一放,抱著弹簧床、抱著冰箱、抱著冷气,分别各亲个十来下才转移目标。
「老子的电脑!!!!!老子简直连做梦都梦到你们啊啊啊啊啊!!!!!」
陈齐判抱著电脑萤幕痛哭失声,嘴里一直嚷著「再也不离开你们了」之类的话,脸还边磨蹭著旁边的主机,一副历经了什麽生离死别後才浩劫重生归来的样子,看得于砚冉满脸黑线,心说,不过就是出去研习了一个月,有那麽严重嘛?
而他也真的把话说出口了,换来的是对方的两行清泪。
於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是于砚冉在听陈齐判在叙述他的心酸血泪史,说教授如何如何恶劣、如何如何可恶、如何如何卑鄙无耻,不但奴役他、虐待他、羞辱他,更重要的是,竟然还在他的面前拿出电脑大玩特玩!!!害他差点没有泪流满面当场崩溃……
于砚冉听了,嘴角开始抽蓄。
他想,这完全是你的忠犬气场在作祟啊!连为人师表的教授都不能免疫,真的不能怪人家教授会这样对你…………(汗
这次于砚冉没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他怕陈齐判听了真的会从此一蹶不振。
陈齐判是学考古的,虽然这科系听起来既无聊又无趣,不过该怎麽说呢?挺适合他的!不论是个性还是……而且他本人也相当沉醉在其中,简直都有些著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