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选址、装修预算,全由陆氏集团出资,包括最开始的品牌推广,谢安宁只要技术入股。
“我们初步选了陆家嘴的写字楼,谢小姐觉得这个位置合适吗?”
谢安宁还没说话。
周怀京立刻摇头:“不合适,陆家嘴地价多贵啊,光租金就能吃掉一大半预算,以后运营成本太高了,我觉得把工作室选址在郊区比较好,这样能节省成本。”
杜放推了推金丝眼镜,语调带着职业性的疏离:"这是陆总的意思,二位不必为预算费心,预算不够陆总还会追加。"
周怀京攥紧了西装下摆,指节泛白。
这身西装还是他临时借来的,想穿的正式一点,给谢安宁撑场面。
对比下来,他像是个滑稽的跳梁小丑。
原来谢安宁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机会,不过是陆淮渊指尖随意施舍的残羹冷炙,多少钱他都不在乎。
"钱还没到账,话就说的这么满。"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谢安宁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我和陆总沟通吧。"
"陆总最近在处理海外并购案,"杜放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这类事务已全权交由我负责,他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
玻璃幕墙外的霓虹映在谢安宁脸上,忽明忽暗。
曾经她枕着那人的手臂数多少个夜晚,陆淮渊也喜欢抱着她睡,怎么现在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僭越。
"我明白了,"她挺直脊背,"两天内给您答复。"
"还请尽快确定品牌调性,包括VI设计,产品定位,市场调研等前期工作都需同步推进。"杜放合上文件夹,金属扣发出清脆声响。
谢安宁点头时,余光瞥见周怀京紧绷的下颌线。
她突然意识到,带周怀京来没什么用,在陆氏集团的精密齿轮里,根本不需要她多动脑子。
返程的车上,沉默终于被击碎。
"为什么非要仰人鼻息?"周怀京脸色发青,"我们难道不能堂堂正正做事?非要靠着谁?"
谢安宁望着情绪失控的周怀京,突然轻笑出声:"你还活在象牙塔里吗?没有启动资金,拿什么谈志气?回到现实吧,现在钱多难赚,有这个机会你还不珍惜。”
"做人总要守住底线!"他脖颈青筋暴起,"你这样只会被他当成召之即来的。。。会随意被他拿捏。"
"够了,别说了。"谢安宁按住发烫的太阳穴,"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陆淮渊不是那种人。"
周怀京泛红的眼眶里翻涌着复杂情绪:"所以你还在替他说话?谢安宁你喜欢他?"
谢安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两天她总在发呆,吃饭的时候想陆淮渊拿筷子的手,过马路时想起他总会伸手护着她的腰,就连路过哪个商场,也会想起来,他们一起去过。
她也分不清这算不算是喜欢,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走了。
沉默本身,就是最直白的答案。
周怀京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安宁,你根本就不爱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放弃,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