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杜家的女婿,你若安分守己,不缺你的富贵日子过,是你自己欲壑难填,想要大权独揽,害死了妻子与岳父,我只不过顺水推舟,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妻子与岳父死于凶杀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了呢?”康裕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世子爷,这天下,并非你一人会算计,也并非凡事都由你一人说了算的。”
“想杀我?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别人同不同意。”
纪凌云眯了眯眼,自己真是虎落平阳了,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商贾都能舞到他面前了。
“来人!”他高声大叫,门口的狱卒不敢装听不见,推着老赵头赶紧去看看。
“世子爷,您有何吩咐?”老赵头声音有些发抖,他真没钱了,再要买什么贵得要死的东西,他就得到林县尉跟前哭诉了。
“把林泳思给本世子叫回来!”
林泳思刚下衙,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老赵头深一脚浅一脚追上来:“大人,世子爷唤您过去。”
“可是出了什么事?”林泳思挑挑眉,纪凌云的性子他太了解了,明明刚安抚好的,短时间绝不会如此反复无常。
“是康裕与世子爷吵了几句。”
他怎么把这个麻烦给忘了!
当初王府传出来消息,让他尽快判死康裕,此事经手人众多,任何一环都可能有人泄密,康裕有钞能力,会知道不足为奇。
林泳思再次回到大牢,纪凌云面色不善地诘问:“此人罪大恶极,为何还不处决?”
“世子爷可知,前些日子淮安府署上告而亡的三人?两人当场就被打死,另一位重伤不治,不久后也死了。”
纪凌云自是知晓的,早有属下报给过他。
“其中两人当庭承认,杜家父女乃他们所害,甚至还贴心地带来了人证。当时围观百姓众多,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
“那又如何?”
“康裕的罪名,便是殴杀岳父,逼死发妻。既这罪名有人认了,且还死无对证,臣要如何行刑?直接不管不顾砍了他吗?如何堵得住百姓的攸攸众口呢?”
影响太坏,淮安可能会乱的,别说一个林泳思,就是纪无涯也赌不起。这可是他后方根基所在。
“那、那些在城门口聚集的百姓呢?上告康裕为富为仁,逼杀人命的呢?难道就不做数了吗?”
“当然不可能不做数,可世子爷后来当街行凶,那件事的热度就盖下去了。”林泳思懒得与他纠缠,自己要烦心的事够多了。
纪凌云懊恼不已,淮安城最近水似乎有点深啊,他想做点什么事怎么都这么不顺!
“臣告退。”林泳思走之前,以警告的眼神瞪着康裕,希望这位能消停点,等他腾出空,再想怎么处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