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许佑梧更戒备了,冷笑一声,“那就是诡异了。”
燕堇不在乎他怎么想,将匕首扔了过去,“滚吧。”
许佑梧没想到燕堇就这么放过他了,颇为意外地撇了他一眼,翻窗一跃而下。
第二天,许佑梧又来爬窗了,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这次他的刀差一点就碰到了燕堇。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十三天,每天晚上许佑梧都想把自己受的伤还给燕堇。
第十五天。
今晚燕堇没有睡。
许佑梧趴在窗台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两人。
裴之涟和燕堇靠在一起,那个嚣张的大少爷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燕堇歪着身子笑。
真烦人。
许佑梧顶了顶腮帮子,拉开窗户跳了进去,大步走向两人,在裴之涟惊讶的视线中一拳砸了过去。
中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裴大少爷哪里打得过自小在外城区摸爬滚打长大的许佑梧,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鸡飞狗跳的一晚过后,许佑梧被判定为攻击倾向过重,关进了顶层。
自此之后,许佑梧和裴之涟的梁子就结下了。
许佑梧出院的消息很快传进了裴之涟的耳朵,彼时裴之涟已经被家族琐事骚扰了近一周,忍耐力几乎到了极限。
“出院就出院,关我屁事。”他不耐烦地回道。
电话那头的院长紧张地说:“但是,许佑梧出院之前,燕堇给他打了电话。”
沉默是割肉的软刀子,院长战战兢兢地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了电话挂断的长音。
事实证明,人的直觉不会出错,错的只有不相信直觉、自我蒙蔽的人。
怪不得燕堇不愿意跟他来内城区,原来是因为该死的许佑梧。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一屏幕,键盘也没能逃过洗礼,蓝光蓦地黑了下去。
裴之涟深吸一口气,缓了几秒,找到了听他诉苦的冤大头。
窗帘拉紧的房里投不进一丝光,哗啦啦的雨声透过窗户,闷闷的撞响。
刚睡下没多久的伏友被电话铃吵醒,他猛地坐起身,眸中阴沉沉的,忍着脾气说:“大晚上不睡觉,你信不信我现在去抽你。”
根本忍不住。
“来,”裴之涟声音发冷,听不出太多情绪,“我等你。”
伏友怔了一秒,抹了把脸,困倦一扫而空,他迟疑地问:“裴之涟,你认真的?”
“嘟——”
对方单方面挂了电话。
裴之涟怕不是真的疯了,伏友想。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疾驰的黑车溅起一路水花,最终停在裴家庄园前。
司机举着伞走下车,替伏友挡住疯狂攻击地表的雨水,男人披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踩着皮鞋走进庄园。
黑发梳在脑后,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伏友工整的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领带早已不知所踪,眼镜摘了别在胸口。
大约是因为裴之涟提前打过招呼,伏友一路穿过庭院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裴之涟到底大半夜发什么疯?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身影,是裴管家,中年男人微微鞠躬,道:“您跟我来。”
穿过弯曲的走廊,伏友跟着裴管家来到了庄园后的花园里,远远的看到裴之涟蹲在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的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