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陈永博的眼神,刘振邦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把目光看向郑江南。
郑江南则吃惊地问道:“陈叔,这就不是谁技术好的问题,
问题是现在都九点啦,我爹和达宫书记估计早都睡着了。”
陈永博坚持说道:“睡着了我也得把他们薅醒,这么大的事,他们做叔伯的也别睡了。”
马芬芳也劝道:“老头子,明天再去也来得及啊,现在确实有点晚了。”
陈永博摇了摇头:“你不懂,明天我们还得去古夏县城买礼物,
那具体买什么我们今天就要商量好,明天早上去就来不及了。”
郑江南想了想,觉得陈永博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明天早上他去村里找老爹和达宫书记,等事情商量完都到中午了,那还怎么去古夏?
反正公社去村里也没多少路,虽然最近在修路不是那么好走,可刘振邦的车技摆在那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郑江南点点头,朝着刘振邦说道:“那就辛苦你,和陈叔去一趟。”
“哪里的话。”刘振邦笑了笑,“陈叔,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陈永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马芬芳:“老太婆,把我藏着舍不得喝的那瓶牛栏山给我带上,
再看看家里有啥下酒的玩意儿给我整点,我找他们边喝边聊。”
马芬芳一瞪眼:“大半夜你还想喝酒?”
陈永博指了指陈文武:“这可是要去谈你儿子的终身大事,喝点酒怎么了?”
马芬芳:。。。。。。
这借口确实完美,让她挑不出毛病。
但是又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郑江南哈哈大笑起来:“陈叔,也别二锅头了,你直接去我家吧,我爹指定拿好酒招待你。”
陈永博摇了摇头:“那咋行,商量文武的事儿我连酒都不出,成什么道理。”
“咦……”郑江南鄙夷道:“陈叔,见外了不是?”
见自己老头子还要说话,马芬芳不耐烦的说道:“酒给你拿上了,不过下酒菜是真没有,
江南说的没错,你去建国家看看,有啥吃啥吧,反正这么多年我们麻烦他们的也不少,也不差这一点了。”
陈永博接过马芬芳递来的牛栏山,嘴上嘟囔着:“这不合礼数嘛……”
马芬芳无语地说道:“你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就去、就去。江南你晚上还是在这儿睡哈。”陈永博交代了一句,便往门外走去。
而刘振邦动作更快,此时已经发动了挎斗子,引擎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振邦,辛苦你了,路上慢着点儿!”马芬芳追到门口嘱咐道。
刘振邦自信一笑:“放心吧婶儿,保准出不了任何问题。”
寂静的夜色中,挎斗子的大灯刺破黑暗。
陈永博紧紧抓着扶手,感受着夜风掠过耳畔,顿觉意气风发。
他突然想起,大概是二三十年前的样子,那时候他刚来禾坪头村没多久,
和当时另一个下乡知青达宫、还有禾坪头村的青年郑建国,
三人因为投缘经常凑在一起玩儿,有一回,他们在知青点偷喝红薯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