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一天,在欢迎大总统的集会上,八臂金刚有幸远远地看到过大总统孙中山,理所当然也见识了孙大总统的贴身保镖大侠杜心五。
那时候的杜心五比现在年轻,同样的清瘦,同样的其貌不扬,可是,那时候的杜心五跟面前的杜心五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以说天壤之别,虽然,杜心五一副淡然的样子,但是,他的心中的惊骇却如波浪般汹涌,作为当今武林顶尖的人物,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说出那样的话。
“见过杜大侠。”
八臂金刚施礼道,虽然看不上那小子,可是,相较于江湖鼎鼎大名的杜心五杜大侠,八臂金刚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人的名树的影,杜心五大侠的名头可以说天下皆知,他八臂金刚再牛,也不敢在杜大侠面前牛,虽然,他一百个不服气。
当然,他的不服气是因为杜大侠那句话,说他打不过那小子。
杜大侠对着八臂金刚微微颔首,眼睛却看着小安,就像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孙子一般的慈祥目光。
“小子,敢不敢比试比试?”
小安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名满江湖的杜大侠都说了,你打不过我,还不信,杜大侠有必要骗你么,我看你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杜大侠说的没错,你打不过我,怎么,连他老人家的话你都不信?”
八臂金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太他妈丢人了,还没比试呢,就被杜大侠断定打不过对方一个半大小子,听这小子的语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是硬要比下去呢,还是扭头走人,八臂金刚很为难。
“小子,你到广州干啥去?”
杜心五看着小安问道,眼神中满满的欣赏。
小安倒有些纳闷,这杜心五杜大侠咋认识他的,没道理啊,因为从没见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猜也猜不这么准吧。他猜出对方是杜大侠理所当然,对方猜出自己,却是匪夷所思了,毕竟自己年幼无名,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自己。
“你小子脑瓜子倒蛮灵光的,老夫一说姓杜,你立马猜出来了。”
小安笑笑,心想,这还不容易,江湖上姓杜的名人非您老人家莫属啊,提起杜大侠,哪个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南苗北杜,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有孙大总统这个大人物加持,杜大侠的威名更是如日中天,如今孙大总统虽然不在了,但杜大侠的威名却是丝毫不减。
“老苗可好?”
杜大侠笑眯眯地问道,一双精光爆闪的眼睛随意看了八臂金刚一眼,就让对方遍体生寒,是怪我不识数么?八臂金刚暗自腹诽,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回杜爷爷,好着呢,我苗大爷也经常念叨您。”
提起苗南拳,小安的心中一暖,竟然想苗大爷了。虽然过年的时候在家里待了一些日子,可是,真正跟苗大爷在一起是时间寥寥无几,像小时候铃铛一般跟在苗大爷花四爷身后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他也有他的事情,苗大爷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什么?你苗大爷?你怎么喊他苗大爷了?”
杜心五吃惊地说道,不解地看着小安,因为,苗南拳跟他一个辈分,眼前这小子也理应喊苗南拳苗爷爷,江湖规矩,你可以不喊,但是不能乱喊,喊苗大爷,怎么都合适,但是偏偏就喊了,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道道。
小安挠挠头,怎么解释呢,小时候,爷爷确实让他喊苗南拳爷爷,问题是苗南拳不答应啊,非得要跟李志坚称兄道弟,那么,小安只能叫他大爷了。
“苗大爷不让叫他爷爷,非得让我叫他大爷,没办法,我就只能叫他苗大爷了。”
杜心五笑了,他认识的苗南拳确实不拘小节,当然,他隐约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因为大爷也不是平白无故喊的。
“苗大爷让我喊他大爷,老道却不让我喊师父,他说要是喊师父他就亏了,比我爷爷低一辈,他不干。”
小安想起小时候在花四爷几个人的怂恿下喊老道师父时老道死活不从的样子不禁莞尔,他是第一次见老道追着花四爷几个大闹,竟然顽皮的像一个孩子。
老道自认跟小安的爷爷一辈,俩人确实也是兄弟相称,若是认了小安喊他师父,他就矮了一辈,虽然没啥,毕竟尴尬,所以,就不让小安喊他师父,而是称为道爷。
“老道?老道那老小子不肯吃亏呢,这样一弄,他倒是占便宜了。”
小安知道他说的是苗大侠自降一辈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喊什么,都替代不了在他心中的分量,无论苗大爷还是道爷,都是他的授业恩师,那份情他永远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