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二舅?刚才他只是为了甩开那人,这会才有机会来见我?想到这,我有些激动,顺着影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着那人的影子越大,我的步子反而慢了起来,一种陌生的感觉提醒我,这人不是二舅。我越走越慢,这样能自已留点余地,一旦发生不测也好有空间躲避。
那人影越来越大,依稀辨认出是个体型矮胖的男人。走到近处我停住了脚步,因为那人整个身体都淹没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清晰。
“二舅?是你么?”
我率先开口,虽然知道不是二舅,这么说是让对方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事后想想,有些可笑。
“肖德龙,你过来”。
这一句点名道姓,换做别人肯定会更加恐惧,但是我现在反而不太担心了。第一,这人认识我。第二,知道我这个名字的只有讲武堂的同学和老师。就连祖父和二舅都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我这个人在学校属于那种混日子的军痞,几乎没有什么仇人,除了一个教官于德茂。
“你谁啊?讲武堂的?”我一边说一边向前又走了两步,黑暗中那人似乎笑了一下,这一下说不出的瘆人。感觉自已的死穴被人掐住一般。
“你过来。”
“操,还是爷们么?你出来。”
“哈哈,既然这样,别后悔啊你。”
“赶紧的。”
那人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半个身子露了出来。他一身军装,矮胖身材,一字胡格外醒目。操,正是我们教官于德茂。
这人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入学以来一直找我的麻烦,而且没有理由的那种。似乎只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虽然知道一年后他便会死在雨中,但此时相见,还是习惯性的害怕了一下。
“卧槽,于教官,你,你,你怎么在这?”
我一紧张竟然他妈的结巴了。立马在心里给了自已一个耳刮子,心里念叨,你个大傻比,怂什么,这里又不是讲武堂。
“肖德龙,我发现我没看错你,你就是个兵痞,来讲武堂混大洋的。”
“我混什么和你有关系么?”
“我是教官,你是学生,你说呢?”
“你想怎么的?”
我嘴里虽然硬气,但是心里早就虚了,我不是怕和他打起来,只是习惯性害怕。
“你不觉得你来错地方了么?”
于德茂一边说一边自已点了一根烟。
这还用你说,我肯定是来错地方了,只不过是老子不知道怎么回去,要不然还在这跟你磨叽么?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在这起腻,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我还有急事”
说罢我转身就想逃走,万没想到身后的于德茂猛的窜了过来,同时那根刚点着的香烟率先从我耳边飞过。
一道火光划过,没打着,哈哈这也太瞎了,我心里暗笑。
但转念一想,不对,我还依稀记得讲武堂后山,那场雨夜中的对打。于德茂就是一个大隐于市的高手,如果那时是他真正的实力,那么此刻这根烟就不会失了准头。
顺着香烟的方向看去,我头顶上空一个黑影,自上而下劈了下来,那香烟正中黑影眉心,黑夜中撞出一朵火花。
我转身的同时脚下并没有停住身法,肩带夸劲抬腿就是一脚,但还是慢了一点,可这一脚倒也没糟蹋,正踹到那黑影裆部,黑衣人连哼都没哼一下就跪倒在地。
我跟上去一把拉下那人黑色面巾,此人正是和二舅一起的那中年男子,此时他举起一只手想要拉住我,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我这一脚着实用力,他双眼瞪的老大默默地流着眼泪,嘴里呜呜呜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于德茂拉起我不容分说飞奔了起来,这小胖子还真是个高手,简直就是一个轻飘飘的胖子,转过几条巷子,他把我推进一个院子,自已麻利的关上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现在还不说实话,你怎么会在这儿?”
于德茂再一次问我为什么在这?貌似他知道我应该在哪一样。而且他刚才也说过我来错了地方,他和催叔一样,都可以断定我来错了地方?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因为我觉得这一切似乎又不那么真实了,感觉每一人都能看穿我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特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