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上挂着霹雳火,火箭拖着长长的赤焰,如流星般坠入突厥前军的草料场,瞬间燃起的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干草与油脂混合燃烧,形成一道百米长的火墙。
受惊的战马嘶鸣着挣脱缰绳,带着燃烧的马具在营地里横冲直撞,突厥兵慌乱的呼喊声被烈焰的咆哮声淹没。
“杀!”
李道宗的弯刀指向夜空,三万回纥骑兵如黑色洪流般从东侧松林倾泻而出。
这些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战士,挥舞着唐军制式横刀,专取突厥战马的后腿。
弯刀切入马腿的闷响与战马的悲鸣交织,一名回纥勇士甩出套马索,精准套住突厥百夫长,战马猛地发力,将人拖在地上摩擦数十丈,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与此同时,程咬金的陌刀队与刘弘基的长枪兵结成铁锁阵,从南北两侧包抄突厥后军。
陌刀宽达一尺,厚如铜钱,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当突厥骑兵的弯刀堪堪触及唐军盾牌时,程咬金大喝一声,重达三十斤的陌刀自上而下劈落,瞬间将敌人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鲜血如喷泉般溅上他的护心镜。
刘弘基的长枪阵则如移动的森林,枪尖统一斜指四十五度,将试图突围的骑兵刺得人仰马翻。
阿史那欲谷设终于惊觉中计,他头戴黄金狼头盔,手持镶嵌红宝石的弯刀,在亲卫簇拥下登上瞭望台。
看着前后军陷入混乱,这位突厥可汗的瞳孔骤然收缩:“稳住阵脚!
中军随我向黑驼谷突围!”
他的命令通过牛角号与传令兵迅速传达,但此时的突厥大军已如惊弓之鸟,各部之间的联系被熊熊烈火与喊杀声切断。
就在突厥中军开始移动的瞬间,西侧断崖处传来一阵轰鸣。
大量的霹雳火被投射出来。
李靖吃过火器的亏,但也比更多人明白火器的运用。
这次攻打突厥,就暗中准备了大量的霹雳火。
这是朝廷造的,威力比之太子所造,自然是要差些。
可这威力,基本上也足够了。
听别人说与亲眼看见,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尤其是霹雳火爆炸时的气浪了,突厥骑兵的气势顿时被瓦解。
“这是妖术!
“突厥兵惊恐地丢下兵器四散奔逃。
李靖站在高处,看着敌军阵型彻底崩溃,指向敌阵:“李勣,率玄甲军主力出击!
务必将敌军压在白道川!”
玄甲军的黑色洪流自中央杀出,他们身着的精铁鱼鳞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手中陌刀组成的刀墙如死神的镰刀般推进。
一名唐军士兵被突厥弯刀砍断右臂,却用左手死死抱住敌人,张开嘴咬断其喉管,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仍保持着狰狞的笑容。
阿史那欲谷设在百名金狼卫的拼死护卫下,试图冲破刘弘基的长枪阵。
可汗的坐骑踏过一具具尸体,弯刀连续劈开三名唐军盾牌手,但当他试图斩杀第四人时,对方突然弃盾,用腰间短刃刺入马腹。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阿史那欲谷设甩落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亲卫统领舍身挡住唐军刺来的长枪,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保护大汗!”
黎明前的黑暗中,阿史那欲谷设收拢万余残兵,沿着白道川北侧的小道仓皇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