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算什么东西,敢羁押帝师?”
赵节沉声道:“当年房玄龄被御史台弹劾时,陛下可是亲自去牢里接人的。
如今晋王抓魏征,不就是想让父皇学当年的样子?”
这是个阳谋,若陛下亲自赦免魏征,便是打了晋王的脸,坐实偏袒太子。
若陛下严惩魏征,便是自毁从谏如流的名声。
而无论哪种结果,得利的都是在背后冷眼旁观的李治。
李承乾很快就有了决断:“那就偏不如他意,查查晋王在那,调神武军将其阻拦,另备马,我要亲自去布政坊接魏公。”
——
太极宫。
李治跑得飞快,骑着马就是一路疾驰。
他真是怕被太子给拦截了。
好在消息的传递,将士的调动,都需要时间,等他进入皇城之际,太子那边还没反应过来。
入了太极宫,才算松了口气。
太极殿内。
李世民还是召见了他。
“稚奴参见父皇。”
“免礼,赐座。”
李世民淡淡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李治恭敬回道:“回父皇,西市酒肆传来消息,魏公酒后所言不堪入耳。”
李世民对此没有意外,因为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醉话!
“李世民沉声道,“魏征喝多了爱发牢骚,你又不是不知道!
“
“可这牢骚,直指贞观之基。
“
李治向前半步,靴底碾碎阶上薄霜:“若只是寻常醉话,稚奴自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此刻长安街头,已有童谣传唱龙池柳色枯,玉树起新图“
“够了!
“李世民猛地挥手:“你是右金吾卫大将军,不是街头卖唱的!
抓了人就该送大理寺,跑来朕这儿告什么状?“
李治低头望着自己在地面投下的影子,那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几乎要碰到龙椅下的鎏金瑞兽。
他知道,父皇这是在试探,试探他究竟是为了公义,还是为了东宫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