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抿着嘴角,将眉眼低下去。
胤禛听罢,眉头微微蹙起,隐隐有了不悦,可看向年侧福晋的眼眸依旧温和:“李氏嘴碎,你不必搭理她。”
“李姐姐与我虽同为侧福晋,但李姐姐比我入府早,又为爷生育了一双儿女,劳苦功高,我若不搭理,岂不是成了恃宠生娇。”
年侧福晋说完,撇了撇嘴角,一双眸子的视线下移,看向那锦被上绣着的如意云纹。
胤禛这才听明白。
眼前的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是给他演了一出戏。
年氏假借丫鬟的口,是拐弯抹角的向他告起状来。
恃宠生娇?
好一个恃宠生娇。
胤禛嘴角勾起,抬起手捏着年氏的下巴,迫着她抬头。
随即,胤禛俯身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年氏的唇角。
那唇角温热柔软,胤禛短暂的停留了一瞬,便离开了。
年侧福晋没有防备,胤禛贴上来时,整个人便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待胤禛松开了她的唇,年侧福晋才后知后觉的害起羞来,小扇子似的浓密羽睫扑闪了两下,那白皙的小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胤禛的唇有些凉。
年侧福晋回味时,胤禛低沉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缓缓传出来:“整个雍亲王府,谁敢说你恃宠生娇?”
而丫鬟桃夭,早在瞧见胤禛吻上年氏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年侧福晋闻此言,抿着唇笑起来。
这说话的功夫,那碗汤药也放凉了。
胤禛端起汤药,拿起调羹舀起一勺,吹了吹,而后喂到年侧福晋的嘴边。
年侧福晋满脸的不情愿,撅嘴道:“这药,太苦了些。”
往日年氏服药,蜜饯果子一类的零嘴儿,是必不可少的。
而今日床头矮脚小几上的漆木托盘里,除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放着两小碟零嘴儿。
一碟是桂花糖,余下的一碟是果脯。
由此可见,年氏方才的话,是在向他使小性子。
胤禛手臂一弯曲,那递到年侧福晋嘴边的调羹,便收了回来。
而后,胤禛在年侧福晋的注视下,将那调羹里的药汤,送进了自己嘴里。
苦!
甚苦!
年侧福晋见胤禛的脸皱成了一个苦瓜样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胤禛见状,便又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年侧福晋嘴边。
年侧福晋张了嘴,那汤药刚入口,苦味便在口腔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