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纯子?”贺沢诚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只是克制地瞥了一眼狱门疆后,就收回了视线。
贺沢诚声音轻轻道:
“你想对谁动手?悟哥还是夏油君?”
虽然贺沢诚已经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了,但现在的他就宛如已经落网的猎物,每一丝每一毫的动静都会由细小的震颤在羂索那裏演变成巨大的反应。
羂索捏着狱门疆的手指越收越紧,嫉妒的黑炎再次从他心底宛如灼烫的岩浆般流淌了出来。
羂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依旧平静,却猛地俯身向前,靠近了他:
“叫的真是……亲密啊。”
贺沢诚呼吸急促起来,紧张地看着他现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浅金色重瞳,心臟怦怦直跳,惶然无措的情绪在他心裏乱窜着。
然而羂索却说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
“想知道?”羂索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笑了一声,他声音冷冷道,“那就回到你自己的身体裏来。”
贺沢诚楞住了。
贺沢诚楞了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手指慢慢攥紧了床褥,他声音带着一种期盼与强烈的绝望:
“为、为什么?当初,是你亲手杀的我吧。”
不要说什么因为我要变成诅咒忘记你了就要杀死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只是……只是需要我的术式吧。
低着头的他没有发现他后一句话说出口后,羂索的瞳孔有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羂索却没有说出原因,反而淡淡道:
“你也想活吧。那就回来,回来就能活。”
羂索不知道为什么心裏乱得很,其实去找贺沢诚本身就说一个乱来的举动。
让贺沢诚回来覆生其实也是对大业计划毫无意义的举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出贺沢诚可能能够借助自己本身的术式覆生后,他就完全失控了。
失控地去找他,失控地让他覆生阻碍自己,失控地想让他回来留在自己身边。
羂索对此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扭曲自己意志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那个大风呼啸的夜晚,贺沢诚的那通电话:
“我想你回来,如果你回来,我就……”
羂索猛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他不敢再想,自欺欺人地仿佛只要不去想,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强迫自己将註意力放在眼前的贺沢诚身上,等待着他为了求生而屈服。
然而他只等到了贺沢诚抬起的灰蒙蒙的眼眸,还有刺痛他眼睛的满脸的泪痕。
“……我拒绝。”羂索听到他声音疲惫又绝望道。
羂索楞住了,在听到贺沢诚拒绝的那一刻,贺沢诚带着哭腔的声音“嗡”地一声贯穿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双耳一阵空白的轰鸣。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怀裏渐渐失去生息和温度的画面,宛如循环的恶梦般在他眼前迅速闪现了无数次。
羂索下意识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在失去意识的这短短的时间裏,他在贺沢诚眼中的形象也只是不悦地僵住了。
贺沢诚心冷地别过头,他声音也变得冷淡下来:
“你走吧,纯子,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羂索慢慢地反应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