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觉得自己的忍耐是如此可笑。
不管是狗卷前辈也好,乙骨前辈也罢,他们都做到了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这么说也不对……伏黑惠甚至不敢去想,占有那人时会看到怎样的风景。
因为伏黑惠与他们不同,伏黑惠是贺沢诚从小照看的小孩,是伏黑甚尔的儿子。
如果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恐怕贺沢诚会难以接受。
再者,伏黑惠的领养人五条悟,有恩于他的长辈,对于五条悟对贺沢诚的感情,自贺沢诚叛逃后,五条悟的痛苦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对于贺沢诚的付出,伏黑惠自认是比不上五条悟的,所以每每肖想那人时,伏黑惠总是忍不住感到些许内疚。
或许不管别人怎么做,自己又是怎样的心情,自己都绝对不该越过那条线……
伏黑惠这么想着,敲了敲贺沢诚的房门。
“贺沢哥,起床了,下来吃饭吧。”
伏黑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
然后卧室裏传来了一阵慌乱的窸窣声。
“啊,小惠,我马上下去。”
伏黑惠的脑海裏不受控制地去想想卧室裏金发青年慌乱又可爱的模样。
会是怎样的呢?
会脸红吗?会小声嗔怪吗?或是光着脚下了床着急地拾起地上的衣服?
啪!
伏黑惠有些懊恼地一巴掌盖住了自己的脸,匆匆下楼去了。
而卧室裏的贺沢诚确实是满脸通红地在卧室裏光着脚走来走去。
他正慌张地把伏黑甚尔的黑色上衣往衣柜裏塞。
贺沢诚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偷偷地把脸埋在伏黑甚尔的衣服裏,想象着伏黑甚尔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安慰自己。
他好想他……
不知道为什么,甚尔这家伙也不给他打电话,他给甚尔打电话他也不接。
贺沢诚想着想着,有些生气了,他气呼呼地把伏黑甚尔的衣服往衣柜裏一塞,“嘭”地一声关上了柜门。
才关上,他又不舍了,手指抠着门边咬着嘴唇,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沈默了一会儿,贺沢诚挫败地重新拉开了柜门,他捧起了那件衣服,浅金色的睫毛颤了颤,有一丝晶莹在他眼中闪烁。
加茂宪纪约伏黑惠来京都赏枫。
伏黑惠本来是不想去的,加茂前辈总是一副我们就是未来的御三家的样子,而伏黑惠根本没打算继承禅院家。
就在伏黑惠打算拒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最近因为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人陪,而显得格外寂寞的贺沢诚。
伏黑惠话头一转,跟加茂宪纪说了要带贺沢诚来的事,奇怪的事,加茂宪纪一点都没抗拒就接受了。
伏黑惠没有多想,转身去邀请贺沢诚了。
一说到红枫,贺沢诚就想起了与纯子诀别时的那个小院。
那个古朴的小院裏也有那么一棵枫树。
贺沢诚随着伏黑惠坐上了新干线,准备去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