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掀开毛毯,撩起破破烂烂的裤腿。
她还记得昨天小腿上有触目惊心的乌青,一道十几厘米的血口横过整个小腿……
如今小腿已被纱布严严实实包扎起来,手法不输奥斯陆的布兰医生。
薄槿扶着沙发和墙一瘸一拐挪向门口,门一开,风雪裹挟着寒冽灌了进来。
她沿着冷风的方向来到客厅,原来是客厅一面玻璃窗碎了。别的地方似乎也有破损,但都已被桌椅毯子挡住。
君黎回来见她站在风口,把手里的毛毯披到了她身上,随手拿了块沙发垫堵在没了玻璃的窗口上,问她:“出来做什么,房间里很冷?”
薄槿攥着毛毯边角,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不在。”
君黎微怔,缓缓笑了:“怕我丢下你一个人先走?”
薄槿低眸不语,说多错多,还是不说的好。
君黎回房间,经过她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薄槿挪回沙发上,君黎正在壁炉里烧水,水开后拆了两包泡面丢进锅里。
“我在厨房只找到这些速食的东西,好不好吃都必须吃掉它。暴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搜救队上山前,只能靠我们自己。”
君黎把碗碟筷子递给她,将汤锅端到茶几上。
面汤味道清淡,远不如拉面店的汤浓味鲜。
薄槿咬断面条慢慢咽下,抬眸看向沉默吃面的君黎,笑着说:“君老师,面很好吃。”
“好吃?”
“嗯。”
“那把剩下的都吃掉。”
“……”
他和她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个关于存储卡的秘密。
薄槿吃完药又昏昏沉沉睡了半天,醒来时暴风雪还在继续。
君黎坐在壁炉前借着火光阅读剧本,浅茶色毛衣袖口露出一截白衬衫,握住剧本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的眸光未离剧本:“醒了。”
薄槿转转眼珠,伸了个懒腰。“下午好,君老师。”
他嗯了一声:“把药吃了。”
薄槿看着茶几上的药瓶,眉尖轻蹙:“这个药吃了总想睡觉。”
君黎放下剧本,倾身将手覆在她额上,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而后收回手,说:“退烧药不用再吃,只吃消炎和镇痛药。”
薄槿愣了半晌,闷闷抓起药瓶,挨个吞了两颗。
太苦。
抱着杯子喝水,薄槿从杯沿瞄着壁炉前的男人。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他居然会使美人计。
室内太过安静,安静到空气中充满了暧昧。
“君老师,你懂日文?”薄槿没话找话。药瓶她看过,全是片假名,没有中文字。
“嗯,在这里公演,请日语老师教了一个月。”
“公演?可惜大阪巨蛋的公演我没……”
声音戛然而止。
君黎眉眼含笑,好整以暇:“大阪巨蛋公演,你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