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的兄弟面前,曹德柱还是很好面子的,于是再没有让杨氏打这新毛驴的主意。
可年后再加征秋税,曹家人家里也没粮交了,只得把家里的银子凑出来交上。
结果一看曹忠阳家也轻易交上了春税,想着年景不好,又是兵役又是加税的,货郎的生意应该也大不好前的。
曹老汉一家就开始琢磨起曹忠阳的生意来,不知他做了啥生意这么赚钱,便起了跟风的心思。
于是,曹福柱找到了大儿子,说让他带着二弟曹忠瑞学当货郎,还说自已当年把货郎的生意传给了他,当大哥的就有责任教会弟弟。
这事曹忠阳当时没应,只说要再考虑考虑,如今各家各户的日子都难过,生意难做。
曹忠阳一时没应,转天杨氏就开始跑到家门口来不断地寻麻烦,阴阳怪气的骂人,一会骂哪个长三只手的偷了她家的鸡,一会儿骂哪个砍脑壳的拣了她家鸡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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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忠阳的婆娘郑氏被气得不行,心思一转,就开始骂曹福柱自已不积德,为了娶个后婆娘,把家里两个女儿送的送,卖的卖。
如今两个女儿都过上了好日子,却没有一个愿意孝顺她。
大女儿过得好,一年也最多只打两斤水酒,小女儿过得更好,住着几座青砖大瓦房,家里还开着砖瓦场做生意,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是曹德柱当年没积德,活该。
如今老不死的还跟后婆娘母子几个,欺负前妻留下的儿子,说不定那天前妻在地下都看不惯,会变成索命鬼来索老不死的两个的命。
郑氏故意将秋田的消息透露给老头子一家的,目的就是看到自家男人太过软弱,怕他真应了曹老汉的话,要带曹忠瑞一起当货郎。
她清楚地知道,家里近段时间的收入,并不是靠之前的货郎生意赚来的,而是靠收干辣椒和干菜赚得的。
以前曹忠阳收一斤干辣叔送到城里去卖,最多只能赚两文钱,如今直接卖给收干货的人,可多赚七八文甚至十文。
而给自家男人介绍干辣椒和干菜买家的人,正是秋田的男人。
当初二妹的男人来找曹忠阳,曹忠阳并没有告诉自家婆娘陈实的身份,只说是认识的一个好心人。
后来,她听村里嫁到梁山村一个妇人说,如今她的妹妹发财了,家里住着几进的的大院子,嫁的男人开了砖瓦场,跟着县城的有钱人做生意。
那时郑氏心里立即联想到,给自家男人帮忙秋田的男人。
原来妹妹在梁山日子好过了,想来在村里定然吃得开,不然那嫁出去的几十年妇人,从没有过交集的妇人,咋会主动来找她说话。
后来郑氏逼着自家男人说出了实话,原来帮他们的人就是二妹夫陈实。
虽然男人将她当外人一样防着,郑氏并未与他生气,心里很高兴,感觉心里都有了底气,终于有一个相样的亲戚帮他们。
提前交了秋税后,不想曹福柱一家又打上她家的主意,郑氏心里极不愿把这好事让那一家人沾光。
可自家男人还说要考虑,她是真怕他再被曹福柱一逼,就应下带曹忠瑞当货郎。
那曹忠瑞一脸的奸滑相,自家男人哪是他的对手?
于是她心机一动,趁着杨氏找上门的时候,故意把二妹的消息说出去。
想着杨氏得到消息,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会去找秋风,就让陈家人好好收拾老头子一家。
郑氏从心底里认为,陈实不像自家男人软弱,不容易被欺负到,而二妹明显也没有想认曹福柱的意思,老头子一家去了定然讨不到好,不然陈实到了家门口咋都不去看老头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