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一圈也只能散开,陈实对带着虎子前来的秋田只说一句:“没事,塌了就塌了,到时候再挖一个就是。”
秋田轻轻的点了点头。
隔了三天的傍晚,惊动全村人的消息来了,陈宝新进城给儿子送东西,到了城门不远处,才知道益山县城被山里来的土匪给攻占了,根本进不了城。
全村哗然,陈实和秋田吃惊这土匪势头太猛,才几天的时候,就又占领了益山县城,可想而知,土匪的势力已然壮大了不少。
里正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决定次日一早就要去外面打听情况。
他知道陈实在外面闯撞得多,便要拉着他同行。
里正出去打听消息,全村人干着活都不能安心,总是过一会儿就忍不住往村口的方向眺望。
里正这一去直到次日中午才回来,说县城的确是让土匪给抢占了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咋样。
县城附近的好几个村子已经被流寇给洗劫了,一些抵抗的人都遭到了土匪凶狠杀害,还有一些妇人被强占,一些连幼女都没放过,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消息让村里人听了直打颤,尤其妇人们。
里正也不愧是里正,回来后就立即把村里的男壮力都集中起来,轮流安排在各个路口,日夜值守,只要看到远处有流寇来,就立即通知村里人躲起来。
虽然他们离益山县城远,但就怕事情有个万一。
里正安排完这些事,又带着陈实往山里去了几趟,如果土匪真来了,村里人也只能进山躲一躲,自然得先找好地方。
梁山不大,但暂时藏些村民还是能藏得住的,想来那流寇们主要是来抢东西的,来去匆匆,可能不太会花太长时间进山里寻人。
其实里正心里也没底,但目前以他的能力,也只有这样做打算。
不然呢?以全村的力量去拼?
那些流寇都是亡命徒,又有土匪头子带领,他们有长刀长枪,而且听说他们还有马,来去没有踪迹。
就村里的这些男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哪里敢硬拼。
陈实回家就与秋田商量,想把老宅的人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他们院子离山近,如果流寇来了可及时进山,再有一家人进山躲藏时一起走,可以彼此多些照顾。
秋田虽不愿与老宅的过于亲近,但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说就让老宅的人暂时住在新院子那边,那边正好也有灶房。
陈家老宅的人很快搬了过来,把家里的粮食油盐也一起搬了过来。
李氏带着桃花住在正屋西间,厢房只有两间有家具,陈宝贵跟着小儿子陈田住了一间厢房,陈水一家住了一间厢房。
秋田又担心罗氏家里,让她和张铁匠也搬过来,她这边院子还空着的东厢房还能住人。
张铁匠让罗氏带着狗蛋搬了过来,说他还要跟着他大哥办事,如果真要进山去躲,让罗氏跟秋田他们一起走。
村子里人都紧张得很,白日里出门干活都不能安心,家里重要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值钱的能随身带走的都打好了包的,随时都可提起就跑。
地里的麦穗正在扬花,天气也晴朗,应该是一个丰年,村民却生不出一丝欢喜。
紧张兮兮的过了十天来,村子里一直没有人出去,不过听隔壁凤溪村里的人说,县城已经被官府夺了回来,县城里加强了巡逻,暂时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城。
村民们松了一口气,认为土匪被打败了,不会再来了。
陈实却劝里正再坚持值守几天,他感觉那些土匪不是被官府打败的,有可能是他们抢完东西就自已撤走的。
里正考虑得还是比村民多些,认为陈实说的有理,便让人再继续值守几天,再说抢劫百姓的流寇与攻占县城的土匪并不完全是同一伙人。
不想,次日傍晚,值守的人回报说,有一群人朝着梁山村与凤溪村方向来,说来人众多,好像还有马之类的。
村子里的锣声敲响,所有的人都立即提着包袱往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