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牛应该是刚刚哺乳完,和小牛犊依偎在一起。
刚才叶西西买东西的时候老阿婆就注意到她了,出手大方,动作干净利落,这才上前推销自家的牛。
老阿婆压低声音,“母牛犁了五年地,犊儿开春就能套犁,一起牵走的话,我算你800元,比公社卖得便宜一半!
要不是俺急着出手,也不会卖这个白菜价,同志,你全要了吧,再晚就没这价了……”
这个年头,牛是很重要的生产资料,一头母牛正常的市场价在500到600元,小牛犊在300-400元之间。
老阿婆开价800元,确实是急于出手,捆绑优惠了。
叶西西点了点头,从帆布包里取出800元交给老阿婆,“这两头牛我要了。”
付完款叶西西告诉老阿婆自己有帮手等下就来,让她先走。
阿婆拿了到手的一大捆钱,整整800元,激动地连忙点头,赶紧离开。
现在黑市买卖被抓到是要坐牢的,把两头牛偷偷运过来已经是很大的风险了。
钱到手了,当然赶紧跑啊。
叶西西等了一会见周围没人,大手一挥,母牛和小牛犊就在空间里啃起绿油油的青草了。
刚把牛犊塞进空间,潮湿的青砖缝里就渗出细碎的脚步声。
叶西西贴着斑驳的墙根往巷口挪,视线看向外面转角处。
下午四点的阳光把弄堂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格子,三个戴蓝帽子的身影从煤球堆后转出。
阳光在公安的帽徽上碎成小片。
走在最前的民警手按在腰间皮带上,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木质警棍。
叶西西后背瞬间绷紧,连忙闪身躲进空间。
就听见有人扯着公鸭嗓喊:“公安同志,是个穿黑衣服的胖女人!我跟了她好久了,看着她在黑市买了一筐又一筐东西!”
“就这儿!我亲眼看见她往里头钻!她肯定在里头搞投机倒把!”
尖厉的男高音让叶西西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买了至少五斤红糖,还有好几十斤白米面!”
逆光里,穿灰布中山装的男人正抖着手帕擦汗,居然是之前和她一起在鱼苗摊前一起看鱼苗的中年男人。
此刻他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一脸的兴奋和不怀好意,仿佛看到了叶西西被铐住手铐拉去派出所的情景。
叶西西躲在空间里心有余悸看着这一切。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盯上,幸好自己乔装打扮了,否则被人识破她大肚婆的身份,特征太明显,保准一抓一个准。
“人呢?”警棍敲在墙根,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眼镜男人蹲下身,指尖蹭过地上的草汁,突然抬头盯着空荡荡废弃房屋:“怪了,方才还听见牛叫……”
“你确定人在这儿?”民警转身时,帽檐在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
眼镜男张了张嘴,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白上密布的血丝:“明明看见她……同志,她肯定有同伙!说不定从后窗跑了!”
他扑到窗边,扒开积灰的竹帘——外头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墙根长着青苔,连个脚印都没有。
另一名民警蹲下身,指尖蹭过地上的草汁:“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