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行迟疑片刻:“那……让霍思言迎他?”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缓起身:“你以为我让她回京,是为了抬她?”
“她回,是为了挡他。”
与此同时,宗人府书房,宗政令堂手指重重点在一封密折上。
“方遇要回京了。”
宗政墨远坐在上位,手中茶盏稳如山石。
“他回,是来试探太后态度。”
“若太后默许,他便握兵自重、若不许,他便退一步,保命保权。”
宗政令堂冷笑:“他也配称将?不过是条叶嘉言死后残余的野狗。”
宗政墨远却摇头:“他比叶嘉言要聪明,也更难缠。”
“如今最坏的局面,是太后在两人之间做权衡。”
“霍思言是她的刀,方遇,是她的枕边暗棋。”
宗政令堂忽然问:“若两人冲突,她会保谁?”
宗政墨远沉吟良久方才道:“若是我,就让他们斗。”
“斗得越狠,我越好渔利。”
谢府书房中,霍思言手持一份方遇近日调兵文书,眉心紧锁。
谢知安靠在窗前,神色也不太轻松:“若这是真的,他是在换旧部,将心腹安插入北境主防线。”
“他怕我们借东厂之手整肃他。”
霍思言冷笑:“他是想先下手。”
“太后一向信东厂,却不信东厂能杀方遇,所以才让我回京,我要当这个挡刀的人。”
谢知安走到她身边:“你要怎么做?此般看来,全都在设圈套。”
霍思言淡淡道:“那我们也设一局……让方遇以为自己胜了。”
京中,一封匿名密信送入御书房:“北境暗藏私兵,方遇名为整编,实为剿清异己,已然结党成势,疑有异心。”
太后阅信后未言语,转头命沈芝:“让霍思言办这件事。”
“就说,有人弹劾方遇,她若能查明,即刻封赏。”
沈芝犹豫道:“若她真查出方遇问题,太后……会动他吗?”
太后轻声笑道:“若她查不出,那她便替我挡刀。”
“若她查得出,那这把刀,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