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拍案而起,退朝。
朝堂上百官如潮退散,留下满殿余波未平。
谢知安低声笑道:“你没杀他,但你让他知道,他永远要防着你。”
霍思言没笑,只看着那尚未卷起的文书,缓缓道:“这不过是开局。”
“方遇不是棋子,是棋手,而太后……只是在看我们谁先出错。”
谢知安一顿,叹息:“那你打算如何?”
霍思言抬眸望天,眼神如炬:“看局势、等变数、破定局。”
入夜,京中风雪骤止。
谢府书房内,烛光如豆,霍思言独坐榻前,案几上摊开的,是宗人府新送来的一份密函。
信上言辞谨慎,却暗藏一行关键线索,冯铭……可能已死。
霍思言敛起所有神情,将信纸焚尽。
火光映在她眼中,像极了一场无声燃烧的战局。
门外脚步声响,谢知安踏雪而入,手中拎着一只食盒:“你已经三顿没吃了。”
霍思言接过,随手拨开盖子,果真是她常吃的鸡丝面。
她尝了一口,语气平淡:“这鸡丝面食材相同,却时常能吃出多味来。”
“不是面变了,是你吃面的心情不同。”
“宗政那边没闲着,已经派人去冯家查了。”
“人去楼空,邻里说他十日前忽然搬离,还退了官契。”
谢知安挑眉:“死无对证了?”
霍思言却缓缓摇头:“不。”
“冯铭不会是自己逃的。”
“他太胆小,宁肯自首也不会弃职而逃。”
“要么,是被人逼走、要么,是被人灭口。”
谢知安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幕后另有人?”
霍思言轻轻点头:“方遇不是蠢人。他若真敢在账目上做手脚,绝不可能留这么一笔改批的痕迹。”
“更不可能任由冯铭活着,这事背后,有人要借他的手做局,也有人想借这个局杀他。”
谢知安坐下,语气低沉:“那你觉得,是太后,还是宗政?”
霍思言看着桌面,指尖缓缓摩挲。
“太后不会动冯铭,至少现在不会。”
“宗政府也来不及,应该是东厂。”
谢知安怔住:“你是说……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