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人汹涌的浪潮冲到距离高地仅仅二十米时,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双双贪婪而凶狠的眼睛,都清晰地映入林泰的眼帘。敌军士兵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地冲了上来。
林泰紧咬着牙关,腮帮因用力而高高鼓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在那一瞬间将生死置之度外。
猛地,他的手指狠狠扣下扳机,仿佛要将积攒许久的愤怒和对敌人的仇恨全部倾注在这一扣之中。机枪瞬间发出怒吼,好似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疯狂地咆哮着宣泄着怒火。枪口处喷出长长的火舌,那火舌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肆意舞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死亡的降临。子弹如同雨点般从枪膛中喷射而出,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镰刀,以迅猛之势扫过敌军队列。冲在最前面的敌军士兵猝不及防,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般纷纷倒地。有的被击中胸口,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向后仰倒,手中的武器无力地飞落;有的腿部中弹,踉跄几步后重重摔倒,发出痛苦的哀嚎。鲜血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同一时刻,在不远处精心隐蔽的狙击点位上,何晨光全神贯注地透过狙击镜,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
他的呼吸沉稳而缓慢,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为他的精准射击打着节拍。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如同抚摸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却又带着致命的果断。他的目标明确——专门瞄准扛着火箭筒的敌军,因为他深知这些敌人对己方的工事和战友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当一个扛着火箭筒的敌军士兵刚探出半个身子,试图寻找合适的发射角度时,何晨光的眼神瞬间凝固,如同锁定猎物的猎豹。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狙击枪发出低沉而致命的怒吼。子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穿透了那名敌军士兵的额头。
那士兵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火箭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何晨光迅速调整瞄准镜,搜寻下一个目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对使命的坚守和对敌人的冷酷。他的动作流畅而迅速,仿佛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而张冲和蒋小鱼也没闲着。张冲双手各握着一颗手雷,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如同即将拉开的强弓。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盯着密密麻麻的敌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当敌人进入合适的投掷范围,他大喝一声,将手雷用力地投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他的愤怒和力量,落入敌群之中。他的吼声如同雷霆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几乎与此同时,蒋小鱼也鼓足勇气,将手中的手雷奋力抛出。
他的手心满是汗水,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但一想到战友们还在坚守,他便咬紧牙关,拼尽全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雷扔向了敌人。
手雷在敌群中炸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大地在咆哮。爆炸掀起一片血雾,残肢断臂在空中乱飞,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第一波进攻被打退了,战场上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是硝烟、血腥与死亡的混合味道。
浓重的硝烟在血腥的空气中缓缓飘荡,丝丝缕缕,像是死神不散的魂灵,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徘徊不去。
山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敌军尸体。这些曾带着侵略野心而来的人,此刻姿态扭曲得不成样子。
有个敌军士兵大张着嘴,仿佛还残留着死前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那痛苦的神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另一个士兵瞪大了双眼,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死不瞑目地望着这片他们妄图踏平的高地,似乎在不甘自己的失败。还有些士兵肢体残缺不全,胳膊、大腿胡乱地散落在一旁,破碎的衣物和血肉混在一起,在被炮火反复洗礼而焦黑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幅幅触目惊心的抽象画。
林泰缓缓直起身子,长时间伏低射击,他肩膀上的肌肉因过度紧绷而微微抽搐,那酸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的脸上满是硝烟与汗水混合的污渍,一道黑一道灰,像是岁月刻下的沧桑纹路。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那目光穿透弥漫的硝烟,直视着远方。他猛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那唾沫落地时溅起一小团尘土。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敌人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恶狼,很快就会组织更猛烈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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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何晨光从狙击点位上撤了下来。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枪托长时间挤压的红印,那痕迹像是勋章,见证着他在狙击位上的坚守。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战斗后的疲惫,反而闪烁着对下一轮危机的警觉之光。月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队长,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说着,他的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狙击枪的枪身,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位并肩作战多年的老友,那把枪早已与他融为一体。
蒋小鱼靠在掩体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他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风中的树叶。
他望向山坡上那一片狼藉,胃里一阵翻涌,酸水直往上冒,他紧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才没吐出来。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这才第一波,后面可咋办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满满的恐惧从那颤抖的语调中溢出。但很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烛火,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惧。
张冲则守在机枪旁,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愤怒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不停地擦拭着枪管,一下又一下,动作机械而又专注,仿佛那机枪是他最珍视的宝贝,是他对抗敌人的最有力武器。他的嘴里嘟囔着:“来多少老子就送他们回多少,狗娘养的。”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肌肉紧绷得如同钢铁,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再次扣动,将敌人撕成碎片。
林泰环顾着身边的战友们,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枪林弹雨中相互扶持,是他在这残酷战场上最坚实的依靠。
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但每一个都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然而,与此同时,一股沉重的责任感也压在了他的心头。他深知,每一次敌人的进攻都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致命,而他作为队长,必须带领着大家守住这片高地,这是使命,更是责任。
他缓缓走到山坡边缘,脚步沉稳而坚定。目光越过那片尸体,望向远处敌军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