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户可从不轻易夸人,更别提许下好处。”
叶璟笑了笑,压低声音:
“刘旗官,这案子棘手,背后势力庞大,咱们唯有抱紧更高的树,才能在这漩涡里全身而退,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名堂。”
刘旗官点头,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随后一边走一边思量:
现场财物并未丢失,看来并非劫财杀人,并且死人死相极惨,这是单纯的震慑。
这凶手如此大胆,敢对司礼监里的大太监亲属下手,背后恐怕就是政治报复啊。
刘三刀一边想,一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迹,跟随着两人离开。
……
而几人没过多久则是跟随张百户踏入了疑点最重的牛家大厅。
叶璟踏过脚下青砖,还发现缝隙中渗着未干的血水。
屋内一片死寂,七具尸体横陈,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血腥的浓重连苍蝇都没飞来呢。
他凑近一具死者的伤口,眉头紧蹙,仔仔细细打量那平滑整齐、深可见骨的创口:“
刘旗官,你瞧这伤口,干净利落,只是寻常杀手,绝无这般手段,下手之人必定刀术超凡,绝非善类!”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一把将死者手臂拽起,只见小臂上被连砍三刀,肉翻卷如烂布,只剩森然白骨。
很显然是此人在面对训练有素的杀手,拼死抵抗时,杀手暴怒留下的惨状。
刘旗官点头,目光在屋内游走。
角落里一张翻倒的桌椅引起了他的注意,桌腿断裂处的痕迹十分粗暴,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街道外边的赵百户在一旁扯着嗓子吼道:
“把附近还能喘气儿、开口说话的,都给老子抓来,一个一个细细审问,但凡有一丝可疑,都别想逃过老子的掌心!”
不多时,他手底下的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将周边居民全都驱赶到庭院之外,包括刚刚围观的那一群路人甲。
刘三刀和叶璟冷眼瞧着五六个力士像拎小鸡一般,把人逐一上绑,从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长者,到青涩稚嫩、满脸惊恐的孩童,无一幸免。
一位老妇人哆哆嗦嗦地挪到赵百户的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昨夜,我好像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匆忙得很,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牲畜发了疯呢。”
赵浩程眼睛猛地一亮,向前一步,将揪起,大声问道:
“老奶,您可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辰?朝哪个方向去了?”
老妇人想了好一会儿,抬手一指:
“约莫三更天,像是往东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