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宸暗中检查过商队运送的货物,全是茶叶等物,并未发现丝毫蹊跷的地方。
加上近期国库也没有拨出军备款项,他也便彻底打消了疑虑。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派了章越霁前来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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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侍诏房。
章越霁一大早便前来蹲守,由于沈清梨这段时日都在宫中养心殿随侍,想蹲到她委实不易。
今儿个她恰巧有事回来了一趟,就见章越霁腆着笑脸从她的座位上站起身,“沈大人,今日怎么没进宫?”
“回来拿两本典籍,章大人怎么会在这?”
“是这样的。
我看你和苏大人近段时间不在翰林院,特地过来替你们扫扫灰。”
“章大人有心了。”
沈清梨自从得知章越霁存了异心,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极其冷淡。
章越霁也能感觉到沈清梨不怎么喜欢他,为了完成傅景宸交代的任务,还是硬着头皮套近乎,“沈大人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唉!
我最近都愁死了。”
沈清梨坐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说?”
“国库亏空,我兄长迫不得已放弃南下商路,孤身一人去往吐蕃。
也不知道茶叶、丝绸等物在那边好不好卖!
若是不好卖,惹得龙颜大怒,我兄长娶妻的事怕是又得往后延上一延。”
“令兄台乃皇商之首,其经商的能力必定出色,沈大人且放宽心,静候佳音即可。”
“唉!
但愿如此。”
沈清梨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除了我兄长的事,豫王那边也来信了,情形似乎不容乐观。”
章越霁连声追问:“豫王那边行军不是还挺顺利的?”
“目前来看,是挺顺利的。
可他说,等到冬日,多有艰险。
他说必须即刻征调大量棉衣等御寒之物,眼下国库亏空,我怕父皇不允。”
“国库虽空,但我相信皇上绝不会苦了将士。
你且去上奏,相信皇上定会应允。”
“只能这样了!”
沈清梨和章越霁又唠了会儿,这才起身进了宫。
军方所需的物资她都已经让她兄长运送了出去,虚晃一枪不过是为了借章越霁之口,让傅景宸麻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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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
庆德帝神色恹恹地靠坐在龙椅上,看上去尤为疲惫。
“父皇,你莫不是染了风寒?”
沈清梨走近,见他嘴唇泛白,关切地问道。
“臭丫头,成天就知道诅咒朕!”
庆德帝懒懒地坐直了身体,原本中气十足的嗓音变得虚弱无力,“行了,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