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内究竟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罗德撸起袖子,露出大块的小麦色肌肉,表情狰狞的看着林砚。
林砚没抬头,语气烦躁的重复了句:“有事吗?”
男生小心翼翼的瞧了大冬天露出臂膀的罗德,但手腕上以秒计时的钟表更让人恐慌和绝望,有人擅自越过罗德同林砚搭话,声线发抖:
“林砚…同学,萧少请您去庄园…赴宴。”
林砚霎时抬头,难得打量了眼前众多男生。有五个胸前佩戴着白色胸针的特优生,他们神情紧张恐慌,不注的看向腕骨上镶嵌着碎钻的高级表,眼眶含泪,视线慌张,仿佛在拼尽全力求救。
林砚冷淡的垂下眼皮。
就在罗德发怒前一刻,他淡声出口:“走吧。”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
奥罗拉不再银装素裹,露出了原本的盎然绿意。
雪松林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消散,树影婆娑。
蓄在树枝上的积水恰好砸落在林砚的前方,四溅而起的水花蹭过林砚的眉眼,落了林砚满身的潮意。
旁边的罗德突然大骂一句:“靠,我家每年给奥罗拉捐献的维修费都他妈的不翼而飞了吗,什么破设施,一股子穷酸样,连积水都不会清理一下……”
罗德越骂越起劲,余光不自觉的黏在林砚垂着的泛红的眼皮,可林砚始终没有瞥他一眼,罗德满身燥意,抬脚便想踹向旁边的树。
罗德还没碰触树面上,膝弯却突然一疼,身子被迫踉跄了下,他怒不可遏的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看林砚,直视着身后一群男生:
”是他妈的谁踹得老子!”
男生面面相觑,不自觉的看向林砚清瘦的背影,林砚掀开眼帘,视线从罗德的膝弯移开,扫了眼罗德:“树面有积雪。”
目光冷淡、平静。
罗德却觉膝弯一软,直愣愣的看向林砚,不自觉的想要跪地。
林砚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可罗德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林砚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视线困倦:“走不走?”
男生慌张的看着表盘,咬了咬牙,孤注一掷的跑到前方带路。
罗德下意识的追随着林砚的脚步向前,脑海里不自觉的重复着林砚刚才的眼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个眼神,活像是个看蠢货的眼神!!!
林砚凭什么觉得他蠢!!!
罗德咬牙切齿,誓要给林砚一个教训。
可从雪松林走到紫衫林。
罗德还没想到一个确切的教训方案,反倒是披在身上的西装满是潮意,黏糊糊的很不好受,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简直是有毛病——萧哥又没明确让他去找林砚,他一听到乔纳森要去找林砚,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林砚的教室。
他又不是林砚的狗!
罗德边胡思乱想边盯着林砚的背影看。
奥罗拉今日回温。
林砚穿着奥罗拉的冬季校服,淡咖色的马甲衬衫配同色系的长裤,没什么设计感的衣服却被林砚穿出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神昏目眩感,裸露在外的手骨白瘦,线条分明,指尖微潮,有种玉石浸透的美。
罗德呼吸一窒,盯着林砚的指尖看了片刻,摩挲了下手指,又摸了摸兜,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喉咙一阵干涸,他开口吐出个音节:“林砚……”
林砚骤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