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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登上四楼,楼子令长舒一口气,随即被呛得咳嗽起来。清了清嗓子,拂了拂衣服,待嗓子里的痒意平静才抬头扣了几下门。稍带了几十秒,门就开了。
“进来吧。”李耳开了门,就率先走了进去。几乎是楼子令么见过的形象,乱糟糟的发型,洗得有些灰白的长袖t恤,黑色的宽松运动裤和半旧不新的拖鞋。要知道李耳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便是上大学在宿舍,也能把自己收拾得很小清新。
楼子令沉默的关上门,跟了进去。
“随便坐。”李耳指了指散落着几本计算机杂志的沙发。接着从桌上拿了个倒扣的玻璃杯倒了杯开水,推到楼子令跟前。“家里没什么东西,白开水将就将就吧。”李耳大大咧咧的拉了凳子坐了。
“谢谢,你……似乎过得不太好……”楼子令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耳抓了抓头发,脸上的笑似乎有点无奈。“是啊,从跟小汐分手以后,出了好多事。知道我和小汐分了,我妈一着急就病了。伴乐小孩心性,也不会伺候人,照顾不了我妈,俩人还吵架。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丫头偷了我的钱跑了。”说到最后,李耳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愤恨。
“李耳,有困难你可以说……”
“别,我他妈就烦听这个。你们不就想知道我过的不好么?”楼子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耳粗暴的打断了。
“你这是小人之心,我希望你和小汐好合好散。你倒好,竟然那样害小汐!”李耳这一吼,楼子令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拍,“你知道你这样报复小汐,违约她要赔多少钱么?”
“报复?对,我就是要报复宋汐。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有你,她出了问题,你这个责任编辑也跑不了。正好有人给我钱,又能让宋汐不痛快,何乐而不为!”提起宋汐,李耳也激动起来。
“你拿不到钱了,子瑶已经败露了。”看了李耳面部扭曲的样子,楼子令那点怜悯之心消失无踪了。
“你说什么?”李耳身体前倾,双手猛的砸在桌上,震得杯子一跳。
“你模仿宋汐笔迹,用宋汐以前落在你家的身份证复印件跟揽翠签的约,我已经拿到了。顾总早就发现有人异地登陆宋汐的账号,让我跟揽翠的人提前通过气了。现在就凭这份合约,鉴定下笔迹和指纹就能起诉你侵权。”楼子令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会儿也难以保持平静,几乎要跟李耳吵个面红耳赤了。
“我艹!”李耳跳了起来,就要抢桌子上的文件袋。
楼子令也在气头上,仗着里的近,先一步抽走了文件袋,向右边翻了个身,正好躲开没抢到文件就扑过来的李耳。
好大一声闷响,李耳这一扑没拿到东西,上半身扑倒沙发上没什么事,但是腿磕在桌子上,只觉得疼痛难当。
“别再找小汐的麻烦,这份合约就会不存在。你要是再害小汐,别怪我们。”楼子令退后几步,冷冷说完,就转身要走。
李耳哪能就这样放弃,四下看了看,正瞧见桌上茶盘中一把水果刀。忍着腿上的痛,抄起水果刀就大喊着向楼子令的冲过去。
就在楼子令拉开门的一瞬间,迎面就看到顾晴煌,不过顾晴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焦急。
还没顾上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就被他抱了个满怀,接着方向一转,只记得寒光一闪,耳边传来了顾晴煌的一声闷闷的痛呼,接着楼子令被顾晴煌压着,站立不稳坐倒在地。
李耳像疯了一样拔出那把已经被血染红的水果刀,满脸狰狞的抢过文件袋,撕了个粉粹,抛洒开来,接着转身跑出了屋子。
漫天的碎纸像是鹅毛大雪一样翩翩落下,当楼子令感觉到手上淌过温热的液体,机械性的低头去看时,只看到满目的血色。
“顾晴煌!”楼子令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得一声响,然后就变得一片空白。即使大喊他的名字,也不能缓解这种极度恐惧的感觉。
“……太好……了……幸好……你……没事……”顾晴煌艰难的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只有楼子令。看到楼子令安然无恙,他的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接着,他的眼睛就缓缓的阖上了。
“冷静……冷静!叫救护车,对!”楼子令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借由这一瞬间的疼痛,尽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划了好几次,才划开屏幕。
打完电话,楼子令感觉自己的镇定了不少,看到顾晴煌腰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快速脱了外套,用外套绕过顾晴煌的身体,在近心端紧紧系了,希望能够止血。
做完这些,楼子令想站起来找找有什么其他可以止血的东西。可是,刚抬起身体,腿上像是用不上力气,又跌坐了回来。只得狠狠的咬了嘴唇,同时有在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找了块毛巾,捂住顾晴煌的伤口。
突然想起,这里是车是开不进来,赶紧小心翼翼把顾晴煌从地上抱起来。把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右手紧紧捂了他的伤口,一点点的往外面挪。
后来的事情,楼子令已经有点模糊了。只是隐约记得好不容易下了楼,正碰见楼下坐着不少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个似乎是买菜回来的男子。好像是那男子帮着自己把顾晴煌送上救护车的。上了救护车没几分钟,楼子令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