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墨玉每个人都甩两巴掌未免太过于浪费精力,白御卿才懒得看,反正如此人来人往,这些纨绔子弟做了什么惹了他不愉自然有人通报,家法少不了。
他刚刚能似笑非笑看着众人冷嘲热讽陆煜行,如今骤然翻脸,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谁让他是宁国公世子呢?
“白十七你又这样!总是卸磨杀驴、翻脸耍我,白十七你真不是个东——”
可宋朝辉得罪的起他,捂着红肿的头,反驳怒骂着。
又瞧见白御卿似是要上楼,在路过他的一瞬间,猛然用折扇抬起他的下巴,止住了他的话语。
倨傲垂眸,墨发垂在脸庞,衬着他俊美的玉脸。
轻蔑又嫌恶打量着宋朝辉脸上淡下来的疮疤,薄唇轻言。
哑声道了一句,尾音磁性上扬。
“……真丑。”
宋朝辉一顿,尾椎骨传来一股酥麻的颤栗,在瞳孔紧缩之间蔓延全身。
他好不容易从那场没缘由来的大病缓和一些,难得出门一趟,谁曾想碰到了白御卿。
被如此侮辱,哪怕只是一声“真丑”,心高气傲的宋三也受不了。
他这辈子只听过追捧,何曾听过居高临下的恶意?
屈辱、恼怒、恨意一瞬间交织,让他浑身颤抖,满脸涨红,呼吸也粗重压抑。
却看着刚刚那一瞬轻蔑的嫌恶,许是怒极,他莫名软了腿,瘫软在地上。
只恨恨盯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大叫。
“白十七!你个玩男人的混账东西——!”
“……你爹又要加十鞭了。”
他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未曾回头一眼。
跟在他身后的陆煜行,瞥眸扫了一眼面露死灰的几位纨绔公子哥,又看宋朝辉死死看着白御卿的背影,猛然冷了脸色。
他饱含暴戾与恶意的看了宋朝辉一眼,又快步跟上白御卿的脚步,收敛下表情,轻声道,“公子,折扇脏了。”
“轮到你说话了吗?认清自己的身份。”
换来这样的冷嗤。
……
在楼上将闹剧尽收的男人指尖捏着酒杯,懒懒垂眸嗤笑一声,衣襟似是因酒气燥热,略微露着精壮的胸膛,玄色的裘衣披在身上,矜贵威严。
他将酒杯微倾,潺潺流水洒在了地上,漫不经心哑然赞叹道。
“倒是一场好戏。”
独孤鹤垂眸冷冷看了一眼楼下的众人,随后又将视线定格在独孤凛的脸上,嗓音听不出情绪。
“……若皇叔想看戏,孤请皇叔去沁春苑便好了,何须在这里看?”
漠然道。
“——一出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