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煜行开始一次次地用匕首或剑捅进去,自己的小腹或是手腕。
血肉横飞、鲜血淋漓。
从一开始极速的愈合,到现在缓慢的愈合……那个东西似乎被自己消磨尽了能量,不再有所谓的通天之能了。
至少现在——护不住她们。
“……烧。”
陆煜行的嗓音嘶哑低沉,手腕上血肉模糊、露出白骨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出血。
黏腻、潮湿、血腥味扑鼻。
他的表情偏偏没有任何波澜,宛若那伤口不是自己的一般。
另一只宽大的手背上是蜿蜒的青筋,指尖正撑着侧脸,似是漫不经心,冷戾晦暗到极致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宫殿。
火苗正在升腾,而那七个女人正在屋子里。
杀了她们,杀了他,至少能——
白御卿一推开宫殿门。
看见的便是陆煜行坐在椅子上,一章冷戾晦暗的俊脸阴郁漠然,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没有丝毫波澜。
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一只手撑着侧脸,几缕碎发垂下来,略微遮住晦暗不清的双眸,整个人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压与恐怖。
——简称,装逼。
可,瘦了。
陆煜行瘦了很多。
眉骨的锋利与下颌线的弧度在阳光的照耀下打出晦暗的影,显得他冷酷到极致。
白御卿刚刚磕到的额头似乎开始痛了,他双眸发红,喉头也莫名其妙酸涩起来。
对他来说,恍如昨天一般。
昨天死在陆煜行面前,昨天看到他泣不成声。
白御卿想问他,你知不知冰棺磕到了我的头,我的头好疼,你该给我揉揉的。
你也不该打一副透明的冰棺材,惹得我白白撞了头,只是好疼,我想让你看看我,为我揉揉。
……好疼。
他的双眸突然蕴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偏偏白御卿素来是不爱哭的。
他不爱哭,不爱伤感,可现在喉头哑得说不出话来。
扯了扯唇角,却压不住潮水般的汹涌。
大概一瞬,只要一瞬便要落下泪。
酸涩的、软涨的、痛到极致,又软到极致的……胸口不断溢出的密密麻麻的胀。
然后——
[卿卿您先别哭,您娘!您娘!您娘!在里面!]系统恨不得有实体晃醒他。
白御卿怔然一瞬,终于将视线从陆煜行的侧脸上移开,看着不断升腾的火花。
“卧槽,陆煜行你要对我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