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看见他垂眸谦卑、温驯,却在他瞥眸失神不看他的一瞬,露出凛凛寒气的犬牙死死盯着他,阴森又可怖,又一瞬敛下神情。
乖得像条狗。
“啧。”
……更不爽了。
白御卿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手心的玉佩,把玩玩弄着,这玉佩是曾经陆煜行给他刻的,上好的玉佩刻着一只小狐狸,显得漂亮极了。
是赔了应好给他的玉佩。
想到应好,白御卿猛然一心虚。
三年前应好的玉佩被陆煜行捏碎了,自那之后也便忘了告诉应好那玉佩没了。
嘶……若是应好问起来。
他略微一凝眸。
算了,反正应好如今是陆煜行的“小弟”,两个人兄弟情深,自然不会计较太多。
云烈将军应好,骁骑将军陆既白。
……更更不爽了。
“公子,窗户风大,您身子不好,莫要吹久了。”
墨玉的嗓音从窗外传来,沉默寡言的侍卫倚靠着窗口,轻声道。
他素来爱守这窗子,恪尽职守,又许是三年前陆煜行给的阴影太大了。
跟个滑溜的兔崽子一样,动不动就钻进去,冒犯了公子。
墨玉想了想京中近日来的传闻,以及公子看信的态度,得出一个结论——
陆煜行快回来了。
白御卿并未瞒着他什么,一月一封陇北的来信,陆煜行的失踪,陇北陆既白的锋芒毕露,稍一联想便知道那是谁。
墨玉抿了抿唇。
这三年他消失地彻底,竟没人追究,许是上面手眼更通天之人隐下了行踪。
墨玉看向窗内的公子,手放在窗板之上,轻声道,“公子,属下为您关上窗户,夜风昏沉,许是要过了病气。”
“不必。”白御卿淡声断了他的行为,“今夜月色圆满,我赏一赏月,去为我拿壶清酒来。”
“……是。”
清酒泛着酒气的清香,晃动的水面之中倒影着明月,又被水浪而打碎。
白御卿抿了一口清酒,清凉的酒水顺着唇角滑下,喉结滚动,水珠蜿蜒滑下精致冷白的锁骨,眼尾洇着潮湿的朦胧艳色。
他抬起酒杯对明月,唇角勾起。
似是轻笑一声。
陆煜行,你我又要见面,如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