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行提剑,近乎是一剑一个,却还听着白御卿的教诲,僵硬守着教条,想着说不定卿卿在看讨着欢喜,留着那些人一条命,
他的脸面无表情,被鲜血淋漓黏腻了的发丝糊了他一脸,宛如杀神一般,又因为手下留情,被捅了一剑。
陆煜行颤声说,“别拦我,我要见卿卿。”
也许……
是白御卿还气着,用这种消息来令他惶恐伤心呢?
无论怎么样都好,陆煜行甚至能跪在他脚下,一遍遍亲吻着他的靴子,一边哭一边对他哽咽说,别用这种法子吓我,你知道我会担心。
白御卿会怜惜他吗?
会吗?卿卿还在恨他,还在不爱他。
怎么样都好……杀了陆煜行?
三年前那个夜里,他就向他许诺,命是他的了,用簪子捅着自己的脖颈,命早是他的了。
只要能消气,无论怎么样都好,别用这种消息吓他……
陆煜行,真的会疯。
他近乎不要命了,颤颤巍巍,一身血污就要往里闯,在看见独孤鹤的时候,浑身发抖,近乎是冲过去,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嗓音嘶哑到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卿卿呢?卿卿呢?!白御卿呢?!”
“怎么只有一年可活了?你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让我擅闯东宫,要我的命是不是?!”
一双沁血的眸子猩红一片。
独孤鹤的目光沉冷,唇角冷冷扯着。
“说话啊!是不是你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若你承认,我就自己滚去大牢,说话啊!!!”
他的嗓音嘶哑到极致,颤抖着揪住独孤鹤的衣领,指结发白,低着头,双眸狠戾近乎凝结成极致的恨意。
“说话……是不是?!我要见卿卿……”
独孤鹤不语,漠然看着他发疯,甚至还能扯起唇角嗤笑。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他呢喃着。
“求求你了——”陆煜行嘶声恳求着。
“他还是生气,对不对?求求你——”
得不到回应。
恐慌近乎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知觉,痛啊、血啊、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声微弱的哽咽从陆煜行的喉头溢出来,他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泣不成声,踉跄着近乎站不住要跪下去。
“呜……”
只是一声声,哽咽说着。
“让我见他……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