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位份降职不说,冷宫都多少年没关过正嫔位的娘娘了!
眼下,唉……
暖阁之中寂静无声,一颗夜明珠供置在烛位上,代替了从前描金的镂空银灯。
慕青伸出手,一寸寸抚过嫁衣上金丝绣出的冰冷纹路,面上清冷如月光,唇上胭脂却馥郁浓艳。
她静坐到最后一刻。
才唤来宫婢们替自己沐浴净身,由嬷嬷侍候着穿上繁缛的喜服。
铜镜中新嫁娘的容貌清艳摄人,如瀑的乌发挽成华美灵动的髻,簪一支凤鸟衔珠的步摇。
红盖头落下,她坐进浩浩荡荡的轿辇之中,没有留恋的离开了这座汲汲营营了十数年的皇宫。
星子寥落几笔悬在夜幕上,严大人府邸出一派宾主尽欢,喧闹的祝颂声一路传至一墙之隔的婚房门口。
慕青凤冠霞帔的坐在红色纱幔下,烛火不住跳动,她的心中却沉寂幽冷。
就如当初和那人情浓,旁观他在宁贵妃身边苦受煎熬时一般,冷漠麻木,不起波澜。
她喜爱陆林,为了他破了很多例。
然而她此刻坐在这里,等一个并不钟情的男人过来和自己行周公之礼,而陆林却已然长眠地下。
不过是证明她的喜爱比想象中的还要廉价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反身落下锁拴朝喜帐走来。
她透过低垂的红盖头,看到一双描水月银纹的男靴,男人的纤长匀称手指从下面握住盖头的流苏如意结,耐心掀开。
看到盖头下一张清艳妩媚的小脸,少女猫瞳润粹,像春夜里的两颗星子。
他痴迷般的攀上那波澜不惊面颊,摩挲片刻,又忍不住的俯身含住那双朱红馥郁的唇瓣,喟叹,“夫人……”
红烛“噼剥”了几声,清艳公主一身是月的倒在床幔中,细白的脚踝上金玲颤动。
她皎洁清冷得如凛冬之雪,细腻美好。
在他进入自己的那一刻,少女仍然平静,只是面上忍不住带了几分茫然。
她听着身上人在耳边急促喘息,喋喋不休的说着怜惜的情话,只觉得荒唐极了。
等到明早醒来,严席反应过来她没有落红,恐怕就不是这副模样了。
她闭上眼,心不住的发冷下沉,沉默苍白着一张脸,不断忍耐着……
夜色沉沉,慕青在睡梦中仍然不适,蹙着眉睁开眼。
幽微烛光下,严席正阴沉沉的抿着唇将她望着。
少女脸上空白茫然了一瞬,想到什么,继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