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坐在枇杷树下读,“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什么玩意儿。
恰巧路过的薄林黑着脸停下来,瞪着小姑娘,“你再读一遍。”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指着书本又读了一遍。
薄林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
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看她脸黑的爸爸,“可以了吗,怕怕?”
她口齿尚且不清,老是把爸爸念成怕怕。
怕怕蹲下来在她两边脸上各亲了一下,“秋秋真的好厉害哦。”
小姑娘伸着莲藕一样短短胖的胳膊撒娇,“抱~”
薄林伸出胳膊把他的小姑娘抱起来,小姑娘乖巧的趴在他肩头,两人转身朝白色的房子处走。
遗落在小马扎上的书被风吹起一页,正接到小姑娘没念完的句子——“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今伐之,为搏小娘子一笑。小娘子一笑,正若吾妻年少时。小娘子为吾妻与吾之女,今伐树,为小娘子造出嫁之物,愿伉俪情深,不输吾与亡妻……”
下午来了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工人,工人拿着锯齿开着大卡车,把几棵枇杷树齐齐锯断,又撅了根推土铲平。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葡萄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杷……”
她瘪着嘴看向自己的爸爸。
小姑娘的爸爸笑了笑,伸手捂住小姑娘的眼,目光却盯住那几株被抬上车的断木。
他放轻了声音问,“爸爸让人在院子里给你放几个小木马好不好?”
小姑娘的抽噎声小了一点。
他又问,“除了小木马,狮子和大象都可以做,我们做一个比树树还高的大象好不好?”
小姑娘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懵懵问,“比树树还高?”
“高很多。”
“要大酱(象)!”
卡车拉着枇杷树远走,薄林抱着小姑娘站在楼阁上,夕阳洒下金色的晚辉。
他在一片金色里眯了眯眼,桃花眼冷淡熹微。
他的妻子和小娘子俱在,无需借助什么缅怀。
2、薄哥哥和薄娇娇
在青青第三次对人文历史节目的帅小伙主持人发出喟叹,投以赞赏目光的时候。
薄林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闹心。
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皮相的优势之外,没什么特长。
简称就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尤其是跟那些学问渊博的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