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侧溅上了一些血,凉薄的目光扫过腿部涌着血,软倒在地上的两人。
自嘲般扯了扯嘴角,连幻觉都出现了,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江倾握紧水果刀,靠近瑟瑟发抖的两人,眼底只有阴戾。
心底不断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干脆杀了这两个人,结束这恶心的一切。
反正以这种情况,他最多判两年,就能彻底摆脱他们。
他就不用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担心着自己的不堪被凌衔星发现。
“郁江倾!开门!我听见声音了!”
拍门的声音不停响起,还有少年焦急的喊声,透过隔音效果差到几乎没有的门板传来。
动静实在太过明显,地上的两人也挣扎着看向声音来源,想要求救。
郁江倾顿住了动作。
他几乎是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门口。
好像。。。。。。不是幻觉。
又等了有一会儿,房门才打开,凌衔星第一时间往里面冲,看见一男一女倒在血泊,姿势几乎跟梦中重合的那一刻,他心跳都骤停了。
但下一刻,发现两人虽然一动不动,但还有呼吸起伏,凌衔星起飞的心脏又落地了。
还好,只是昏迷了。。。。。。
转过头,“郁江倾,你——”
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吞回了腹中,一阵天旋地转。
“哐当!”手上的棍子摔落在地。
凌衔星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郁江倾禁锢在了窗户跟臂弯之间。
他被迫面对着窗户,想要转身,后背却撞上对方的胸膛。
没有十年之后那么宽阔,尚且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但依旧烫得吓人。
凌衔星莫名有些紧张,看不见对方脸的不安又让这种紧张数倍放大,“你做什么啊。。。。。。”
郁江倾注视着怀中的人,他很难形容骤然听见凌衔星声音那一刻的心情。
大概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快要冻死的人被太阳笼罩。
绝望的人遇见了为他而来的神明。
分明已经做好了告别的准备,对方却来了。
激昂的情绪层层叠叠交融,最后汇聚成病态的渴望。
破碎混乱的一幕幕在脑海划过,分明是陌生的幻觉,却又那么真实,仿佛曾经经历过。
他如果真的落下刀,那就是他的将来。
杀了人,辍了学,坐了牢,前途尽毁,还与年少时的故人成为敌人。
可这些绝望的画面最终都被一声声的呼唤打碎,璀璨的光芒穿透海面,照亮漆黑海底。
郁江倾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白皙的后颈。
从未得到过满足的口。欲与对肌。肤。相贴的渴望来势汹汹。
郁江倾能想象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贪婪又丑陋。
但幸好,凌衔星看不见。
他低头,对着那截毫无防备的后颈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