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凌衔星嘴角缓缓抽搐,一点点上扬,最后几乎要咧到耳朵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郁江倾:“你——”
“嘘。”凌衔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懂,幼~稚~”
“鹅鹅鹅。。。。。。”
凌衔星笑了好一会儿,每每都快要止住笑声了,可是一看见一脸清冷的郁江倾戴着一个红花花环,平息下去的笑意就又再次涌上来。
另一个人一动不动,他也不觉得尴尬,独自笑得欢。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豪门大宅又远离市区,气氛本该是很孤寂的。
可郁江倾看着眼前大笑的少年,却只觉得热闹,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还活着,胸腔的心脏还会跳动。
总有些人,一个人就抵得上整个烟火人间。
终于,凌衔星笑累了,他揩去眼角的泪花,将脑袋往郁江倾肩膀上一靠,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
“同桌,咱俩在这里种点什么吧。”
郁江倾身躯微僵,“种什么?”
凌衔星想了想,“向日葵怎么样?”
“为什么是向日葵?”
“因为。。。。。。”凌衔星毛茸茸的脑袋蹭过郁江倾颈侧,“它永远找得到太阳的方向。”
凌衔星越想越远,“以后向日葵成熟了,我们还可以挖里面的瓜子吃,到时候你负责剥瓜子,我负责吃瓜子。”
郁江倾:“。。。。。。”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凌衔星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菜要冷了。”
凌衔星很确信,刚才郁江倾说得不是这句。
因为他其实听清了,郁江倾说得是:“好。”
只是想再听对方响亮说一遍,不过小雪人这么害羞,怕是不会再说了。
没关系,友谊才刚刚开始嘛,害羞是正常的,又不是谁都跟他一样人来疯嘿嘿。
回去的路上,凌衔星也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给郁江倾介绍各个地点,一会儿又说一些自己以前在宅子里面玩过的游戏。
郁江倾无疑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倾听者,从来不会插嘴,一直默默听凌衔星说话。
他心里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身旁的少年在用委婉的方式让他融入这座大宅,许是察觉到了郁江倾突然从破旧的小屋子进入繁华世界的局促。
明明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其实又很细心。
凌衔星突然牵起郁江倾的手,迎上对方疑惑的目光,他弯起眼睛,“你手怪好看的。”
没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伤疤,很光滑,是一双好手。
郁江倾眼睫轻颤,嗯了一声,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任由凌衔星乱玩了一路。
餐厅里面,凌衔星左手捏着蝴蝶虾,右手夹着小牛排,东一口西一口,吃得腮帮子就没有平下来过。
“唔。。。。。。”凌衔星伸伸脖子咽下虾肉,擦了擦嘴巴,“怪不得你不请厨子呢,我觉得我之前请得那个厨子手艺完全没有你好。”
郁江倾抬眼,“请厨子?”
自知失言,凌衔星目移,夹了只蝴蝶虾在郁江倾碗里,“那什么,虾真好吃,你也吃。”
“。。。。。。”郁江倾深深看了眼凌衔星,掩下疑惑,面上依旧平静,没有去追问。
餐桌很大,但凌衔星偏要挨着郁江倾坐,自己吃一口,往郁江倾碗里夹一口。
最后他吃饱了,郁江倾的碗还高高堆起一座小山。
“哎呀你不要吃得这么斯文嘛,吃饭就是要大口吃才香。”凌衔星做了个示范,“你学学我这个吃法,味道都会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