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照顾过您几年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仙君,绝不会再让别人伤害您……”
“仙君您还记得吗?您小时候不爱吃饭,我便变着花样给您做好吃的,您最喜欢老奴做的杂鱼馍馍,说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您幼时生病,高烧不退,听说以人血入药可以防止惊厥,老奴便割了腕子给您入药。”
“仙君,仙君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没用我护不住您,他们非要你做仙君,我又有什么办法……”
钟伯字字泣泪,宛若一个老来无用的老父,在恳求自己的儿女原谅。
南山清楚地看到霁月的眼睫湿润了,她没有多废话,直接把钟伯扯过来。
“霁月,不睁开眼睛看看吗?”
她抬高声音。
霁月愣了愣,总算看向她。
“你不恨那些子民,难道还不恨他么?”
南山笑了一声,顽劣又离经叛道,“既然你没办法对他下手,那我帮你如何?”
“胡说!
你胡说!”
钟伯目眦欲裂,再无对‘仙君夫人’的半分尊敬,“我是仙君的父亲,对仙君有养育之恩,仙君怎么会恨我!”
“从你带着众人将霁月绑起来金水浇身那一刻起,你便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
你是神仆,借着霁月神力长生不死的奴才,养育他是你该做的事,哪有什么恩情。”
南山冷冷道。
钟伯像一台老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做仙君有什么不好?做仙君受万民敬仰!
有神力护身!
还可以长生不老!
当年有三个孤儿都符合资质,是我!
我!
我选了他,他才能有今日!”
南山荒唐一笑:“所以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要感谢你不成?”
“难道不该谢吗?!”
钟伯浑浊的眼睛彻底红了,死死盯着霁月质问,“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霁月静静看着钟伯,这一刻眼神古井无波。
钟伯还想质问,南山突然道:“既然做仙君这么好,那让你做一次如何?”
钟伯愣了愣,刚要问她什么意思,成千上万蚂蚁乱爬一样的声响突然钻进耳朵里。
“求仙君保佑我媳妇儿这次能生个儿子……”
“求仙君能赏些银子花,家里最近实在困难……”
“求仙君……”
“求仙君……”
“啊!”
钟伯惊恐大叫,捂着耳朵仓皇质问,“谁?是谁在说话!
从我耳朵里滚出去!
啊……”
他状若疯癫,在地上拼命打滚,试图将声音赶出去,南山冷眼看他,直到他有进气没出气,才打个响指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