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晔低声道,“一切都与你无关。”
南山的眼泪倏然掉了下来:“灵晔,你不要安慰我,现在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这次来,一是为了送送阿爹,二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逃避自己的罪责,待你稳坐冥主之位,我便以死……”
她的话还未说完,灵晔已经单膝跪地,捂住了她的嘴。
“你不准做傻事,”
他冷声道,“你若是敢……你若是敢……”
她若是敢,他又能如何?
灵晔竟然束手无策,急怒之下脸色逐渐苍白。
南山连忙扶他坐下,酝起灵力注入他体内。
当灵力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南山才发现他竟然受了重伤,于是赶紧帮他疗伤。
“你不准做傻事。”
灵晔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南山怕他体内的灵力再起波澜,连忙答应:“不会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灵晔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她没有骗自己才闭上眼睛。
他倒下的瞬间,南山连忙去摸他的鼻息,确定只是睡着后松了口气。
止参进来时,就看到灵晔枕在南山的膝上,正睡得人事不知。
止参松了口气:“他这些日子不是跪在冥主身前,便是与那些怀有不轨之心者厮杀,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了。”
南山低着头,静静看着灵晔的脸。
“你回来了,真好……”
止参有点哽咽,“你回来了,灵晔便不是一个人了。”
南山指尖发颤,死死捏住灵晔的衣角。
灵晔睡了三天三夜才醒,睁开眼睛时,自己躺在不夜阁的床上,南山坐在窗前,正心不在焉地为他擦剑。
灵晔恍惚一瞬,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南山没被掳走,父王还活着,整个沧澜宫都在为他和南山的婚事做准备。
“灵晔,你醒了?”
南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灵晔回神:“我睡了多久?”
“三天。”
灵晔静默许久,道:“是时候送父王离开了。”
南山怔了怔,突然失去了声音。
最后一程,是他和南山一起去的。
小船漂浮在阴阳河上,船舱里躺着阎岳的身体,灵晔和南山站在船头,慢慢地往河中央去。
灵晔从怀中掏出阎岳的魂灵,光点在他的指尖跳动两下,又来到南山的掌心,像在无声地安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