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溪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成婚前一日来了……这样也好,早点解决,也省得她的心一直悬着。
南山抿了抿发干的唇,默默整理一下裙摆朝他走去。
她穿着华丽的嫁衣,面上却不施粉黛,两条麻花辫更是毛躁,溪渊这次却没有挑剔,只是轻巧地扫了她一眼,屋内烛光在他瞳孔中颤动。
南山一步步走近,直到还剩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离得太近,火红的衣角交叠,像是一对新人。
溪渊静静与南山对视,狐狸一样的眼眸淡漠冰冷,像在打量猎物,也像在看一个死人。
良久,他突然勾起唇角:“你不会觉得,一把小小的匕首便能对付得了我吧?”
精心准备的计划被他一句话拆穿,南山也不意外,毕竟匕首开刃需要注入灵力,他一个能只身闯过护宫大阵的人,又怎会发现不了她那点三脚猫灵力的动静。
面对似笑非笑的某人,南山直接撩起了裙摆。
她试穿嫁衣时,里头没穿衬裤,长至脚踝的裙子被撩起来,顿时露出白皙修长的腿。
溪渊眉头轻挑,却没有别开视线,只是颇为闲适地看着她将裙子越撩越高,最后露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
“藏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
南山把匕首抽出来,颇为幽怨。
溪渊嗤了一声:“不会是从约定之日就开始藏了吧?”
“可不,这几天我一直带在身上,腿都磨红了,就等着给你致命一击呢,结果你一直没来,”
南山说罢,将匕首揣进怀里,感慨,“还是这样放着舒服。”
她眉眼轻松,全然看不出畏惧,溪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走?”
溪渊朝她伸出手。
南山顿了顿,心一横将手放进他掌心。
溪渊略一用力,她便跌进了他的怀中,还没等站稳,便有无尽烟雾朝二人涌来,溪渊在烟雾中抬手,被南山藏起来的万生鼎便咻地飞了过来。
烟雾消散的瞬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地面上只剩下一颗灰扑扑的破石头。
不夜阁,正准备入睡的灵晔倏然睁开了眼睛。
同样是御风疾行,灵晔会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挡去狂风,溪渊却是混蛋,不仅不帮她挡风,还拿她当盾牌用,南山张嘴想抗议,却喝了一肚子的风,最后只能闭紧嘴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落在地面上,南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噙着泪怒道:“让一个姑娘给你挡风,你还是人吗?!”
溪渊一脸无辜:“我不是啊。”
“那你是什么?”
“我是……”
溪渊倏然断了话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这种时候了,套话又有什么意义。”
南山假装没听到,挣扎着爬起来观察四周。
是一片看起来无穷无尽的荒野,土地干裂,没有半点生机,夜空也昏沉,只有一颗星点,一眼望过去只觉荒凉孤寂。
这是哪?南山正要问,空气里突然浮现一团薄薄的白雾,慢吞吞朝她涌来。
她可太知道这是什么了,当即往后退了一步,颇为惊讶地看向溪渊:“我们还在冥界?”
“不傻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溪渊笑道。
南山皱了皱眉:“你抓了冥界少主的未婚妻,不赶紧有多远逃多远,还留在冥界做什么?”
“我也不想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