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途昏睡了好几天才醒,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原形,正盘在南山的那张床上。
床明明很大,可他还是有半截身体都垂在草地上,稍微一动床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你可算醒了啊。”
非途顿了顿,一低头才发现,南山躺在自己尾巴和床沿之间的缝隙里。
他立刻挪开尾巴,周身一震化为人形,南山从地上爬起来时,就看到刚才的大蛇又成了面色苍白的男人。
“要不你还是变回蛇吧,不然你再晕一次,我可受不了。”
南山无奈道。
非途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南山眨了眨眼,凑近了挥挥手:“喂,发什么呆呢?”
非途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还带着一股奇怪的湿,但南山并不反感,愣了愣后无奈道:“怎么感觉昏迷几天变傻了。”
“你没走。”
非途哑声道。
南山装傻:“嗯?”
“你为何没走?”
非途问。
南山笑笑:“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啊,我要是走了,谁在这儿照顾你?万一你真死了怎么办,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能恩将仇报。”
她自认回答得算是体面,也足够糊弄这条蛇了。
结果非途盯着她看了片刻,道:“骗子。”
南山:“……我没骗你。”
“骗子。”
非途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
南山渐渐吃痛,皱着眉想要挣开,可非途的手就像铁块一样,攥得她动弹不得。
“好!”
南山忍无可忍地痛呼,“我说实话!
我确实想逃,但你这家伙昏迷了还不放过我,用尾巴缠了我三天,这会儿醒了才放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非途放开了她。
南山立刻往后退,因为退得太急,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手腕上的红痕也暴露在非途眼中。
非途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显然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一碰,就会把她伤成这样。
他下意识要去扶她,南山见状吓一跳:“你别过来!”
非途猛地停下,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受伤。
受伤?
真正受伤的人是她吧!
南山没好气地站起来,用灵力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抹去,刚要开口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人呢?
南山下意识环顾四周,当即发现一点黑色的衣料缩到了树后。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山嘴角抽了抽,也懒得搭理他。
她被他的蛇尾困在床边整整三天,这会儿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的,她伸了伸懒腰,又将衣裳脱得只剩里衣,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