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来过这里,自然会留下诸多气息,”
阎岳叹了声气,“如今昆仑变成这个样子,想来她暂时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你想去找她,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她的气息清理干净。”
虽然昆仑被灭门的事跟南山脱不了干系,但他们父子仍旧认为她要么是被人胁迫控制,不得已为之,要么是发生了别的事,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总之以南山的性子,纵然与谁有仇,也决计做不出屠人满门的事来。
可他们父子了解她的为人,不代表旁人也了解她的为人,暂时不知真相,又解释不通,唯一能做的便是洗清她的嫌疑。
“卷轴我已经毁了,她留下的种种痕迹也皆已清除,等将她的气息也一并清除,咱们再去寻她。”
阎岳叮嘱道。
灵晔蹙眉:“已经三日了,才只清一半,我怕南山会有危险。”
“她不会有危险。”
阎岳说。
灵晔:“为何这样笃定?”
阎岳顿了顿,道:“你没看昆仑老祖来的卷轴上写么,她与那人举止亲密,想来是关系匪浅,自然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先做好当前的事。”
灵晔点了点头,继续清除气息。
阎岳盯着他看了许久,视线落在一株被灵力毁坏的桃树上。
如今已经临近盛夏,桃花不再,果子也长了出来,却被一抹灵力斩断,再无生机。
阎岳静站许久,指尖一动,桃树上的灵力便如一缕轻烟般飘向他,绕着他的指尖转动。
阎岳感应着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彩。
南山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锦合山拼命地跑,仿佛身后有人在追。
“非途,快跑啊非途!”
她一边喊一边跑,周边的景色突然一改,锦合山变成了画牢山。
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却不敢停下,直到画牢山变成昆仑,她才猛地停下脚步。
昆仑……
这里昔日不是有很多人吗?今天怎么这般安静?
“非途?非途!”
南山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他的名字,可不管她怎么喊,都没人给她回应。
南山渐渐跑得累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一股血腥气突然钻进鼻子,她忍不住干呕一声。
再抬起头时,秀丽的风景全都染上血红,到处都是尸体。
不同于东夷岛上那些充满怨气的尸体,这些尸体每一个都很年轻,全都是少年人的模样,纵然死不瞑目,也能看出生前是如何意气风发。
南山看得呼吸渐渐急促,无意识地后退几步。
那些少年人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扭动着已经僵硬的身体,挣扎着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