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守心解释,南山才知道原来太阳上出现黑斑,就代表昼夜要开始交替了,等黑斑扩大到将整个太阳盖住,那血日就会变成血月,东夷的夜晚也会来临。
那么,天黑了会怎么样?
“天黑又不是什么好事。”
霁月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浮现,南山突然开始紧张,对即将到来的黑夜。
然而她等啊等,等到饭都吃好几顿了,黑斑也只是扩大了一点点,南山等得都快无聊了,也只等到光线又暗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
……看来东夷的黑夜也没那么快来临嘛。
南山叹了声气,也懒得紧张了。
日子还在正常地进行,南山在仿佛凝滞的时间里,渐渐适应了岛上的生活,偶尔拿盆里的水当镜子照,看到自己脑袋上扎的丸子头,还有用珍珠贝壳做的饰品,她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还是会想阿爹阿娘,偶尔也会想起仙人阿爹和灵晔,可惜时间一旦模糊,思念好像也没办法再衡量,最多是想到他们时多用用功,争取多学点本领,也能早点打破那道看不见的墙,早点与他们团聚。
不知不觉间,南山已经学完了一整本三字经,随便拿来一册书,大半的字都能认出来了。
如霁月所说,入门的时候虽然艰难,可一旦入了门,许多东西就会简单很多。
“等你把这几本书学完,就可以学习我先前给你的玉简功法了。”
在黑斑遮盖了一半的血日时,霁月这样说。
南山翻开书册简单看了两页,诚实道:“看不懂。”
霁月轻笑:“我教完,你就可以看懂了。”
“那就有劳霁月先生了。”
南山弯腰执手,行了个夸张的礼。
霁月眼底笑意更浓,微微摇头之后便离开了。
南山伸着脖子看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后院交界的那堵墙上,才扭头看向廊檐下嗑瓜子的守心。
“喂,”
她叫他一声,“你有没有发现,霁月的脸色不太好?”
守心呸掉瓜子皮:“整天对着个笨学生,脸色能好才怪。”
“……我没跟你开玩笑。”
南山无语。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守心白了她一眼,“仙君整日庇佑百姓为他们实现愿望已经很忙了,还要花大量的时间给你讲课,就算是神仙也熬不住啊。”
南山:“也没在我这儿浪费多少时间吧。”
守心轻哼一声。
“算了,懒得理你,我出去玩了,你跟我一起吗?”
南山邀请。
守心面上闪过一丝动摇,但还是坚定摇头:“我不去。”
“为啥啊?”
南山不解,“你整天
闷在后院多没意思,为啥不跟我出去玩?”
守心:“没有为啥,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你明明就很想去。”
这段时间她经常在下课后出来玩,不知不觉间已经玩遍了东夷岛,虽然还是会像个屁股发光的异类一样,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被百姓认出是仙君夫人,但她也习惯了这种被视线和热情环绕的生活,并且感觉还挺不赖。
“李婶说要给我做虾饼,你真不去啊?”
南山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