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慎点头,姿容端严凛然,“正是,我乃符慎。”
“父王,您不是说司马大人教我没空吗?我看符慎公子就很合眼缘,您前些日子说的,不如让他进宫,与我陪练可好?”
符慎微微皱眉,辨出眼前这个,大约就是那盛名在外、认燕王作父的“秦质子”了。可他偏佯作不识,轻哼了一声,冷道:“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与你陪练?”
秦诏松开攥着他父王的手,勾唇笑道:“公子勿要着急,我若能破了你这阵,如何?你敢不敢赌?”
“赌什么?”
“若是我输了,再不敢造次,若是公子输了,便乖乖地进宫与我作陪练,可好?”
“这话说的,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燕珩看了符定一眼。
符定忙行礼,说道:“臣不敢,还请王上定夺。”
“既你二人有心,如此也好。寡人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儿,能斗出什么来。”
得了燕珩的应允,这两人各自屏气,竟真抬出了两道军旗。兵士人分成两队,减了规模,又一方裹了赤色抹额巾,蓄势待发。
符慎道:“你要攻要守?”
秦诏轻笑:“公子是个守阵。秦诏不想胜之不武,只能攻了。”
符慎拱手,冷笑:“既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若是你输了,可不许哭着找王上与你讨公道才是!”
秦诏毫不介意那羞辱,淡定答道:“自然。”
燕珩:……寡人很像是非不分宠孩子的昏君么。
两人下了瞭望台,各守一处,相对而不见。
燕珩及符定则留在此处,仍自瞭望台,静立观战,眼瞧着军旗挥舞、军鼓响彻,队形逐渐乱了起来。
若是往常,在沙盘上演兵便也罢了。
偏他二人都不服,赶在燕珩来观战,便惹出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对阵,分外激烈。
左二路强攻,右三包抄迂回,破阵中。
精锐回救杀敌,破秦诏左二、右三。
燕珩微笑,赞道:“符慎沉稳,有大将之风,秦诏这小子,未免要吃亏,该叫你这小儿教训他一番的。”
符定不敢答,讪笑:“不敢,王上训道有方,秦公子如今也颇有……”
颇有什么?……
符定愣是没编出来,急得额头都出汗了。
又三路,再三路。
秦诏左杀右杀,瞧着似无头苍蝇乱转,不得法。
看得燕珩直皱眉。
正值心焦之际,符定蹦出来一句:“骨气。”
燕珩:“?”
那是符定刚编出来的词儿:秦公子如今,也颇有骨气。
不像夸奖,倒像是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