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大人……”
“回到渝州,替我跟高鸿涛道声谢,特产不错。”
“是!下官一定会替牧大人转达。”
牧青白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何裴晏心情复杂的看着牧青白离去,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放纵,文官们似乎都放开了拘束,高歌畅饮起来。
何裴晏忽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或许,牧青白牧大人,才是他最大的机遇,一定要在牧大人面前多多露脸。
……
从凤鸣楼回到寒酸的驿馆后,看着自己的行囊,里面区区几枚银子,零散碎银,几套娘子给缝制的冬衣。
因为这冬衣有些粗糙的针脚,在凤鸣楼上还被京城的诸位大人嘲弄了一番。
回想起来,何裴晏不禁觉得脸上发烫。
才短短半日啊,像梦一样!
他出入了金銮大殿,站在权利中枢,向皇帝陛下面奏。
他登上了富丽堂皇的凤鸣楼,见识了京官们的纸醉金迷。
同僚们在津津乐道京城的繁华,而他却好像触摸到了中枢权柄。
何裴晏此刻意识到了自己与这些碌碌无为的县官的差距,他们没有自己这等眼界,如同个乡巴佬被京城繁华迷住了眼。
牧大人!一定要跟牧大人打好关系!牧大人去年科考,今年便已是五品大员!他定是未来大殷皇朝权利最上层那一人!
如此晋升的速度,堪称恐怖!如果此刻不抓紧,怕是牧大人很快就会高升,升至侍郎,尚书,甚至……牧相!!
牧大人和这些京官不一样,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他一定会欣赏同样拥有才华却不得重用的人才!
醉意上头,一句话在何裴晏脑子里升腾而起:
“我就是一个有才华,却只能蜷居区区县衙的人才。”
何裴晏是这样想的,身体也是不由自主这样去做的。
何裴晏通宵达旦写了一篇自己治理蔚县的理念,一早就步行前往镇国大将军府附近徘徊。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等牧大人出来,然后将这一份充满了自己心血的赋篇呈递给牧大人过目,或许……不,一定,一定能得到牧大人的赏识!
……
“牧公子,牧公子?”虎子敲了敲牧青白的门。
牧青白从被窝里探了个脑袋出来,睡眼惺忪,努力想睁开眼,但愣是睁不开。
“牧公子,牧公子!”
“求求你,别敲了!你实在不愿意推门进来,窗户不是开着吗?你……”
虎子的脸立马出现在窗户边,远远的对牧青白说道:“牧公子,门外有个人在徘徊,好像是个小官,小姐不可能认识这样小的官,他也没有拜帖,就这样鬼鬼祟祟的,看样子不像好人,老黄叔让俺来请示您。”
“要是他犯了罪你们就逮住他扭送官府,要是他敢翻墙进来,你们就打一顿扔出去,这关我屁事啊?我都休病假了,你就当我真病了不行吗?”
虎子有些吃惊:“牧公子,您什么时候休病假了?陛下同意了吗?”
“我昨天请过假了,她让我滚,这不就是同意了吗?好了,下次朝会也不用叫我,不然我就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