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许准备总比噩耗突然传来受到的打击要小。
解释了两句过后,黄品示意阳滋不要再开口,把碗里的小米粥与鸡蛋都给喂着吃完。
拿着帕子给阳滋擦了擦嘴,黄品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道:“前些日子王昂来了传信,说是这次巡视或许有些劳累,陛下的身子骨出了些状况。”
将盛着鱼汤的碗往阳滋那边推了推,黄品故作轻松的继续道:“你诞下男君之事,该写信送往陛下那里了吧。
陛下若是知晓,估计身子一定能有所好转。”
听了黄品这话,阳滋原本美滋滋的俏脸瞬间一凝。
双手握住鱼汤碗半晌,阳滋低垂着眸光道:“阿翁是病重了吧,且还是医治……”
话说到一半,后边的阳滋再说不下去,沉默了一阵抬起目光看向黄品,“阿翁最是疼惜我。
真到了那一日,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劝慰是没用的,也太早了。”
说到这,阳滋握着鱼汤碗的手更为用力,目光紧盯着黄品的眼睛,语气变得凝重道:“我虽一直待在临贺,没有四处走动。
可你是给我安排了活计的,有些事情还是知晓的。
灵渠那里本不该驻扎屯军,如今不但有屯军过去,更是驻扎了两万之数。
临贺大营的新军,也远超之前的数额。
你到底要做什么,与我直说就好。”
阳滋的聪慧以及表现,又一次刷新了在黄品心目中的上限。
不过唯一有些出入的就是好似对他有误会。
心中叹息一声,握住阳滋覆在鱼汤碗上的手,黄品语气复杂道:“你认为我要行大逆之事?”
“从未这样想过。”
摇头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声,阳滋俏脸变得发白,“我虽不如玉姊姊那样陪着你从九原一路走出来。
可对你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做的,都磨着阿翁告诉过我。
加之入岭南后你我又有夫妻之实。
怎会不了解你。
先有屯军变动,又在月日里提起阿翁身子有恙。
若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你绝不会这样。
有什么打算只管去做,不必担心我。”
黄品握在阳滋手上的大手,略微用了用力,“真希望你傻傻的,没这么聪慧。”
怜惜的在阳滋额头上吻了一下,黄品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询问道:“扶苏与胡亥,你觉得谁为二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