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林羽哲闭上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很多东西都浑浊在了一起,可是有钟轶在,他又不觉得有多累了。
待在安静的地方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慢到他觉得一秒钟都像是一分钟在度过。林羽哲数着自己的心跳来算时间,数了好久却发现只过了十分钟,钟轶也不说话,感觉就是这样陪着他也不是在浪费时间。
大概是等的太无聊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到了游戏上,也聊到了钟轶的公司,但大多没什么情绪,聊完了林羽哲也忘记了。
钟轶看向林羽哲,心里暗暗为他感到不平。如果林羽哲生活在一个健全的普通的家庭,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之前,钟轶与林辉云联系的时候,林辉云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下他们的家庭,多半都是与儿时的林羽哲有关。他们的生母离世很早,林羽哲几乎没有感受过母爱,而他们的爸爸林泰鸿,却是拿着他们生母的保险赔偿发的家。年幼的时候林羽哲还不怎么懂事,就不得不抗下照顾他们那个半瘫痪奶奶的责任。
后来没几年,父亲带着表面是保姆其实与他有染的方夏荷回来了,方夏荷并不照顾他们的奶奶,只保证他们饿不死就行。而林羽哲却要管奶奶的拉屎撒尿,每天回家第一眼看到就是奶奶是不是摔在地板上,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家庭,林羽哲从小到大都难以启齿。
比起别人尽管不富裕却能与父母同进同出,放学了还能出去玩,但他呢?唯一一次任性是在生日前两天,与同学出去玩,只是晚回去了两个小时,一开门就看到奶奶倒在血泊中,没几天后就离世了,这让林羽哲好几年都没有再提过生日两个字。
听林辉云说的时候,钟轶心里就无比的心疼,他不知道在林羽哲这样一个外表下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想起自己那几年宛如暗无天日去奋斗的那几年,比起这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林辉云也说自己是忽略了弟弟的感受,好歹长大后没去报复社会。
钟轶心想也是这样,他难过的同时也有一丝庆幸,虽然林羽哲看起来有点自卑,但人却是很善良,大概是有点儿责任感太强了,总觉得只要扯上一丝丝关系就是他的责任,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不能放松下来。
揽着林羽哲肩膀的手越发紧了起来,钟轶虽然想过要是早几年能认识他该多好,不过现在也不晚,今后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个人给放开。
林羽哲没有察觉到钟轶的异样,他竖着耳朵去听,楼下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上来,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哪怕他什么都不要,但也不能让父亲的遗产落到别人的手上,而且还是那个女人的手上。
一直到了傍晚,林羽哲眼看着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下,忍耐不住想要下去看一看的时候,司机赵师傅忽然走了上来,他对林羽哲说,事情解决了,少东家要带他们出去吃晚饭。
林羽哲冲到楼下,方夏荷与她的律师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林秀梅站在餐桌边上对林辉云骂骂咧咧,说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外面偷汉子,下次要是见到她出现在村子里,绝对打死她。
“哥!”
林辉云抬头对他露出笑容:“解决了,走,带你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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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梅说自己老公还在家,于是便坐着赵师傅的车子回家去了,没有半点想要与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而林辉云自己开车,带着自己的弟弟和钟轶、金彬,来到了乡镇上的一家酒店。乡镇上也就这条街上是最热闹了,街头到街尾都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与之前开过来的道路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林辉云与酒店的老板似乎很熟,领班一看到他过来,就带着他们到了一间最大的包厢,而且很快就点完了菜,他们才坐下,冷菜就送上来了。
那头金彬与钟轶交头接耳正在聊天,林羽哲连忙询问自己的哥哥,到底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听林辉云与金彬两人七嘴八舌地说道,那方夏荷自己心里有鬼,加上那个不知道真相的律师一直在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她一心慌就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她转而变成了过错方,真的要打官司恐怕别说三十万,三万说不定都危险。于是方夏荷妥协了他们提出来的方案,拿了三十万净身出户。
林羽哲松了口气,虽然那个后妈在他们家里帮忙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她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得到原谅。
“事情能解决了就好。”林羽哲给自己与林辉云的杯子里倒了点酒,“哥哥,辛苦你了,我反而什么忙都没帮上,这些年都是你在忙,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是我弟弟,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要不是你,我怎么认识金彬这么好的律师啊。”林辉云也举着酒杯,向金彬示意。
金彬擦了擦嘴,哈哈一笑,“客气客气,我还赚了一笔,那我也得谢谢钟轶,谢谢林羽哲小少爷啊。”
“什么小少爷……”林羽哲听着这个称呼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金律师,谢谢你啊。”
“好说好说。”
酒桌上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但又不能说得太多。林辉云只对林羽哲说,虽然方夏荷已经离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