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计算现银税赋,另外还有田赋、布匹等等实物税。
李平安略微沉吟,说道:“今年下半年盐税不要越过两百五十,明年凑整数三百。”
“明白。”
夏公公知晓功不可做尽的道理:“那多产出的盐怎么办?”
李平安说道:“五成囤积起来避免出现亏空年份,另五成折成现银。”
“大人英明!”
夏公公拍马道:“衙门有此储备盐,可以用于平抑盐价,免得哪个盐商囤积居奇,导致盐价暴涨,民怨沸腾。”
李平安微微一怔,咱家可没这个想法,更不会在意劳什子民怨。
囤积食盐只是避免盐税下降,引得陛下不满,至于囤积居奇的盐商,直接砍了抄家便是。
“咳咳,咱家就是这个意思,市面上盐价降了么?”
“已经从每斤八十钱降至四十钱。”
夏公公说道:“三府百姓感激大人功绩,说要献万民伞,为大人建德政碑,立生祠祭祀。”
“生祠就太过了。”
李平安摆摆手,笑着说道:“万民伞、功德碑还是要得,改为百姓献与陛下,快马送去京城。”
陛下不好祥瑞,却难以拒绝万民伞。
“大人高明。”
夏公公惊叹难怪安公公能简在帝心,捞钱、捞名都将大头分给陛下,说着从怀里摸出叠拜帖。
“江南诸多盐商求见,希望能购买盐票。”
三府发行盐票后,将没递条子的盐商排除在外,任凭他们花多少银子,一张盐票买不到。
“不见,不准。”
李平安说道:“唤小喻子盯着此事,他们不是咱家麾下盐商,必须倾家荡产。”
盐票新政施行后,盐引旧制并未去除,也就是说垄断盐票的商贾,仍然要缴纳朝廷规定的重税。
胆敢不交税,那就等着查抄家产。
夏公公面露迟疑,小心翼翼提醒道:“大人,近些日喻公公差事繁重,是不是换个人去办事?”
李平安抬了抬眼眉:“捞过头就捞过头,哪来的繁忙。”
夏公公眼底闪过骇然安公公果然知晓,小喻子抄家时偷摸截留五成。
事后还要向陛下缴纳三成五,等于安公公以及御马监上下,才分得一成半。
如此行径,引得许多太监不满。
李平安缓缓说道:“小喻子是咱家第一个干儿,人呐都念旧,所以饶过他两回,这回再有事就依律处置。”
夏公公赞叹道:“大人重故念旧,有仁厚之风。”